灵堂中,只听见一声沉重的木鱼声响起后,和尚们的念经声音也逐渐汇聚在一起,他们低着头,谁也听不清在哼着什么,只觉得充满了神秘。
一旁跪着的赵诚、赵志以及赵楷兄弟三人,则是在感谢着祖宗保佑,让赵家的嫡长孙赵源得以平平安安。
等到法事结束后,赵家三兄弟重新回到了书房,相对而坐。
赵志有些担忧地说道:“大哥,按照朝廷的礼制,你这一次怕是没办法丁忧了。”
所谓的丁忧,指的是朝廷官员在工作期间如果父母去世,那么无论这个人身在何方、官职如何,都必须立马回到家乡为父母守丧三年。
这一制度来源于儒家,正所谓‘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大丧也’。
在大清,同样也有着相关的丁忧制度,不过这一制度也出现过多次变化,其中康熙时期规定无论满蒙汉,皆丁忧三个月。其中与过去有很大的不同是,过去武人政治地位低下,且身负要职,因此不得已回家奔丧丁忧,而在康熙继位后,则是将武人也纳入了其中。
按照康熙时期的规定,赵诚就得老老实实在家丁忧三个月,才能再去绿营上班。
然而,到了乾隆年间以后,丁忧制度就出现了新的变化,即规定武将当中只有副将以上的官职才可以遵循丁忧,参将即以下都不得丁忧。
很显然,年仅四十岁的赵诚刚好被卡在了这一条线上,使得他在办完丧事以后就得马上回衙门去了。
对于这一制度,赵诚自然是百般不爽,可又有些无可奈何。
谁让官做得小,后台还不够硬呢。
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授人于柄的好。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老二,这一次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带回来个洋大夫,我还真有些不放心儿。”
赵志轻轻摇头,道:“大侄子出了这么个事情,我这个当叔叔的自然不会袖手不管,不过大哥,眼看着源儿要长大了,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没有?”
没等赵诚开口,一旁的老三赵楷张嘴了。
“大哥,二哥,这还用说吗?我们赵家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进士及第,还是让源儿继续读书,走科举的路子,这才是正途。”
赵诚点了点头,他颇为同意老三的话,道:“没错,咱们赵家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爹虽然走了,可是咱们家的读书种子却不能绝。不过源儿在学业上进步甚慢,主要还是没有找到个好师傅,咱们可得好好物色物色。老三,你怎么说?”
尽管赵老三在学业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秀才,连举人都还不是,但的确是整个赵家文化水平最高一人,他沉思了许久,道:“大哥,眼下东塾先生在学海堂授学,不如让源儿就拜在东塾先生门下吧。”
赵诚顿时眼前一亮,连忙开口道:“好,我这就派人准备厚礼,一定不能失了我赵家的礼数。”
一旁的赵志也笑道:“我早已听说过东塾先生的大名,据说门下可是出了不少人才,让源儿拜在老先生门下,可是一件好事。”
这位被赵家三兄弟都称赞的东塾先生可了不得,此人名叫陈澧,是广州府番禺县人,祖籍浙江绍兴,原本的道光十二年的举人,只可惜科业不兴,连续六应会试不中,于是东塾先生也就彻底死了心,开始将精力放在了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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