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爷见到福夫人来了,马上拉起石灿回了香飘满楼,有些心虚地透过菱格窗子看着福夫人在训着福家几个小厮。
大概年少时因为仰慕福夫人,所以石老爷心里总不由自主地怕自己在她面前做错事,像今天这种当众斗殴,就实在是丢人至极了哪能让她看到他在场呢。
不过,大概福满多这家伙比较可怜,回了家应该会被福夫人训一顿吧。
这样想着,石老爷松了口气,得意站了起来,看到也在傻笑的儿子,他怒火就上来了,马上喝了一声,“混账东西,谁让你动手的!”
大夫给福敏修包扎了伤口,交代了这些天莫要让伤口碰到水之类的话后,才在福夫人的相送下,离开了福五味的厢房。
福夫人站在门边,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了福敏修和福老爷一眼,对双至道,“双至,与你大哥先回家里去。”
双至和福敏修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先走为妙,福夫人的念功非同寻常,他们一点也不想领受。
和福敏修回了福家,双至将他送回了屋里,让容兰赶紧去让小厨房把药煮出来给大哥喝下。
“大哥,痛不?”双至坐在福敏修对面,看着大哥嘶牙捂住已经包扎好的伤口,有些同情地看着他。
福敏修轻轻揉着额头,看了双至一眼,“不痛,过两日就好了。”
双至哼声道,“还不痛,都流血了呢,那石灿就是一头熊。”
简直就是一脑子都是草的莽熊,双至在心里骂着,明知道石老爷和她爹虽然顶嘴但从来不动手的,还偏偏动手打人了,分明是想让石家和福家结仇。
想起石老爷平时见了她都是笑眯眯很客气的,双至觉得这位经常和她爹顶嘴争生意争面子的石老爷还是挺不错的,就是他的那些儿子女儿,特别是他的妻子,实在不敢恭维。
“石灿大概还记恨去年你把他推进屎坑的事儿吧。”福敏修突然想起刚才为何石灿一见到他和双至就那么暴躁。
那是去年双至还在儒学堂上课,有一回下了课,他去接双至到郊外去踏青,正好那石灿也去了,见到双至他们,他便领着一群猪朋狗友想要来找事儿,这石灿可能是因为石老爷的关系,把他们福家也是当成了仇人了。
本来是双至差点掉进那……嗯,牛屎坑,不过她伸手一拉就把石灿拉下去了,而她则被福敏修抓住了手臂避过这么一劫,从此之后,石灿就和他们兄妹有不共戴天的仇怨了。
“是他自己要先来绊倒我,掉进去又不关我们的事。”双至想起当时那千钧一发的状况,仍然对石灿很大意见,若不是大哥身手够敏捷抓住她的手臂,她这辈子估计就不用见人了。
“不说石灿了,越说越头疼。”福敏修摇头苦笑,那药效一过,他的伤口又抽痛了。
双至心疼地看着大哥额头上的伤口,低声咕哝,“你要头疼的事情还多着呢。”
“什么?”只顾着揉伤口的福敏修没听清双至的话,抬头问了一遍。
双至瘪了瘪嘴,有些同情地说,“今天早晨我听娘说要去给你算姻缘,大哥,你大概就要成亲了。”
福敏修脸色一沉,抿着唇不说话了。
双至看着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便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心有所属?何不趁这个机会告诉娘呢,娘也能去给你提亲啊。”
虽然秦子吟和她是有点那么不对路,但只要是大哥喜欢的,她都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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