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姝凤听云清欢这样一说脸有些僵，又看旁边的人都盯着她买的东西看，忙把东西都给捂紧了，“哪里买啥了？这都是家里怕我在这里吃不好穿不好省吃俭用给我寄过来的，倒是云知青你这袋子一看就是商场的，那里的东西都不便宜，你这刚死了丈夫，前两天还哭诉着没钱，现在竟然还舍得在那里买东西。”

云清欢听她这样一说，脸上的假笑都收起来了。

原来她这是在这里等着呢？

也怪自己，都没有想起来这里商场的袋子都是特制的，跟其他袋子不一样，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商场里的东西也确实不便宜，比供销社的东西贵，很多都是外国进口的。

早知道她应该从家里带个破布袋子来装东西了。

其他人听王姝凤这样问，也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毕竟，前两天云知青从她亲爹妈那里要钱的理由可是家里吃不上饭了，结果这转头就买了那么贵的东西，也不怕回村了被人戳脊梁骨。

王姝凤有些得意的看着她，大概是觉得她肯定圆不了当前这个场面。

云清欢静静看了王姝凤一会儿，直看的人脸上的笑收敛了，这才低下头，先是酝酿了一下情绪，抬起头时，她整个人的神情都变得特别悲伤。

用手擦了擦红通通的眼睛，眼角甚至还挤出了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本来她长得就漂亮，瘦瘦弱弱的惹人心疼，此刻，这样眼睛一红，整个人瞅着更加楚楚可怜。

“其实我也不想买，毕竟我虽然是从城里来的，我亲爹妈虽然是双职工，不算很穷，但他们对我的两个哥哥比较好，对我很一般，所以，我从小就没穿过皮鞋。”

“后来，嫁给了文松，他知道我没穿过皮鞋就一直想着挣钱给我买一双，可谁知道他走的那么突然，我去逛商场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这双鞋，然后不自觉的就想到了文松，没忍住就拿着鞋子看了看，但你们也知道，那个商场的售货员一惯对人态度不好，她们非说我弄脏了鞋子，我要是不买她们就不让我走。”

她越说越伤心，眼泪更是“啪啪啪”的往下掉。

本来柏耐寒听她提起哥哥，面上的神情也有些阴郁难受，后来听她越说越不太对劲，嘴角抽了抽，收敛起伤心，默默看着他嫂子做戏。

旁边人听到云清欢这样说，非常有共鸣，“云知青说的这种情况我也遇到过，我上次就是去商场逛了逛，看上个头花，拿着看了一下，一问价格竟然要好几块，说什么是从港城进口过来的，我就没要，结果那个售货员死活不让我走，逼着我买下了那个头花，害的我穷了一两个月。”

有被这商场售货员迫害过的女同志听到云清欢这样说简直是心有戚戚焉。

“那个商场的售货员就是狗眼看人低，脾气特别不好，自从被坑了之后，我每次到那个商场都只敢看不敢摸，云知青这也是被逼的，不怪你，就是可怜你这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钱都花完了，这接下来可咋办？

一瞬间，风向就变了，全都很同情的看着云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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