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沈逸之的脸上。
冷澜之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又一根一根地掰开沈逸之攥着她手腕的手,冷冷一笑:“沈逸之,你可真不是个男人。”
“出轨的是你,养外室的是你,你是怎么好意思把过错都推到我的身上的?”
“说什么当初与俞婉儿情投意合,却又不敢违抗皇命才偷偷把人养在外面……沈逸之,六年前但凡你明确地跟我说一句,说你已经有了心上人,说你不想跟我成亲,我又怎么会犯贱到上赶着送上门给你羞辱?
你六年前拒绝我的理由,是不立业不成家!是身份卑微不敢高攀!
你一面口中说着拒绝的话,转头却在我生病了之后让我的宫女帮你送蜜饯,送汤婆子,送我最喜欢的一品居的吃食!”
“一面吊着我,一面说什么迫不得已?沈逸之你贱不贱呐?”
沈逸之的头被打偏到了一边,听着她的控诉,他眼眸渐渐变得暗沉。
她竟然……看出来了。
“说真的,你今日若是真的和本宫去求和离书,本宫还能高看你一眼。
可惜了,孬种就是孬种,又怎能指望一个连软饭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吃的废物独立行走呢?”
长久以来维系的完美形象就这样被大咧咧地揭露了出来,沈逸之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冷!澜!之!我对你仁至义尽了,除了私养外室和有了安儿这个孩子以外,从未对不起你,你为何要折辱我?”
“若你真的介意婉儿和安儿的存在,大可以直说,我将他们送出盛京,让他们这辈子都不碍你的眼便是了!”
“说我吃软饭?我吃什么软饭了?若是我当真吃软饭,当年又何必出京?只需要处心积虑地讨好你,让你帮我一步步往上爬,不比我自己带兵打仗快?
我辛苦操劳了六年,如今也不过是个六品的千户!谁吃软饭能吃的这么惨?”
沈逸之的怒气半真半假。
真的是,他没想直接利用冷澜之,两人成亲到现在,他一点儿实质的好处都没有从冷澜之这里得到,所以这会儿有种被冤枉的感觉。
假的是,他的确是存了利用的心思,只不过自从回京以后进展的都不顺利罢了。
冷澜之微微一笑:“你吃软饭吃的这么惨,是因为你不想吃么?不,是因为本宫不想让你吃。”
她拿出手帕一点一点地擦拭着被沈逸之抓过的地方,然后松开手,任由那帕子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正式给沈临安上族谱,收入本宫的名下,就是你软饭硬吃的第一步,只可惜因为俞婉儿自作主张,本宫最终没有收下沈临安,所以你的计划失败了。
而因为这最重要的一环的失败,导致你之后的计划也来不及施展。”
前世的时候,因为她收下沈临安并尽心教导,沈逸之便利用看望沈临安的机会,一面利用她“逼婚”的亏心心理引诱她出手给他谋求福利以“赎罪”,一面又暗戳戳地散发一些“爱意”,让她觉得他是爱他的,只是因为当年逼婚的事情对她有怨言,让他背上了软饭男的骂名……
她很“懂事”地劝自己,只要驸马功成名就,证明了他的能力和价值,便可以抛开一切,心无旁骛地对自己了。
既已撕破脸皮,冷澜之便没想着粉饰太平,她嫌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沈逸之,做驸马就要有驸马的觉悟,伺候本宫、讨好本宫才是你的宿命。
若是再让本宫听到你那些恶心的言论,本宫便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她倏地一笑,如同牡丹盛放:“反正本宫当初看中的,也仅仅是你这张脸而已。留着它,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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