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园内奇珍异兽尽有,哪怕是外殿的柱子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
宝珠摇着扇子,淡然的看着这一切。月奴惊得就没合上过嘴巴,凑近宝珠说道:“难怪陛下喜欢来这行宫呢,这可比浮鳞行宫奢华百倍。”
宝珠笑笑,不置可否却也没回答陛下的话。
“奴婢原本觉得那浮鳞行宫都够奢靡了,没想到和这千山园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啊。”月奴赞叹的说道。
“好了,还未到我们的寝宫,你要谨言慎行。”宝珠说道。
宝珠的马车停在一座别致的小院中,海棠扶着宝珠下了马车,宝珠望着牌匾上的云璃院,看着像是重新翻新过一般。
特地领着宝珠来的马东立马过来笑眯眯地解释道:“陛下知道宸妃娘娘喜静,这云璃院藏在花园最繁华盛开的一处。”
宝珠默默地听着,脸上并无波澜。
“尤其是院内还有一处泉眼,那水清澈甘甜,风水很是好呢!”马东尽心尽力地阐述着。
宝珠的嘴角挂起一个得体的笑,微微福身道:“陛下有心了。”
等走进这云璃院,才发觉马东的话并不是夸张的讨好。这云璃院郁郁葱葱,泉水清洌。
宝珠忍不住地俯身触摸那水面,夏日中也有丝丝的凉意。院中有秋千,于未央宫的一致。
而内殿的布置皆是按照宝珠喜好的来,燃着幽幽的炉香。
这几月宝珠和启钧策之间的变化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虽启钧策不曾迁怒于宝珠,也未曾苛待她,但还是没有再度宠爱宝珠。
原本就不喜欢宝珠的柳贵人等人,见面时都要狠狠地挖苦几分。但宝珠始终当作听不见,转身就离开。
没了孩子,就没了威胁。顾琳清也同刚开始启钧策一般,将宝珠视为了弃子。
这样也好,这三个月来宝珠全当做修养身心。
可那风平浪静下只有宝珠自己知道,她的心中无一刻不在怨恨着害她家破人亡的所有人。
而宝珠看着这千山园一片奢靡的景象,心中陡然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既然一切是启钧策最引以为傲的,那么终有一日,她宋宝珠将会狠狠地踩在脚下,毁了启钧策。
才安顿住下,准备传晚膳时马东便又匆匆来临,说是启钧策在湖中小岛设宴,让宝珠也一起去热闹热闹。
宝珠听着马东的话,手心的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她的孩子离去不足半年,启钧策一丝一毫的难过都不舍得装一下。
一边和丽妃恩爱,一边大摆宴席。真是好一个无情郎!
可这两年来的生活让宝珠也学会了更好的伪装,宝珠婉转一笑咳嗽了两声,捂住胸口有些为难的说道:“真是不巧,本宫尚未痊愈···”
宝珠抬起楚楚可怜的双眸,眼巴巴的望着马东继续说道:“这副病歪歪的样子,怕是去了也是扫兴。还请大人替本宫给陛下赔个不是吧。”
马东立马连连摆手,“哎呦娘娘,您这是哪里的话。陛下特地嘱咐了,若是您不想来绝不勉强。”
说罢便大手一挥,又是流水般的补品送了进来。
“陛下说,让娘娘好好养着。”马东笑的脸皱起来说道。
宝珠颔首点头,“那就多谢陛下的赏赐了。”
马东笑了几声,继续说道:“想是天气炎热,连淑贵妃娘娘也病了,今晚的宴席她也无法参加了。”
宝珠的眼眸一转,姜蘅也病了。
“贵妃姐姐也病了,不知她住在何处,明日本宫且去瞧瞧她。”宝珠问道。
马东额了一会,回答道:“淑贵妃住在听山小筑,和您是一个东一个西,稍微有些远。”
宝珠点点头,“好的,多谢大人。”
时间拉回将要前往千山园的那一夜,宝珠原本准备安置了,可海棠却神神秘秘地走了进来。
月奴和宝珠对了一个眼神,月奴便谨慎地将门窗都关好走了出去把着门。
海棠从袖中抽出一卷书卷,递给了宝珠。
“娘娘,”海棠小声地说道,“您让我哥哥帮打听的事情已有了结果,今日托了我哥哥相熟的内官送了进来,您且看看吧。”
宝珠看着上面郑重的用火漆封了起来,纸张的厚度也是不容小觑,看来这海棠的哥哥也是个办事稳妥实在的。
“有劳了。”宝珠说罢,海棠便退了出去。
宝珠燃起一点烛火,拔下头上的乌木簪子挑开了那火漆封。凑着烛光,似是在纸上看着姜蘅的前半生。
与宝珠想得别无二致,姜氏一门自骊国开国以来,就是为启氏天下抛头颅洒热血而活,大半的姜氏族人都埋在了军中。
而姜蘅的父亲是镇国大将军,母亲是骊国十二世家中最显赫的刘氏嫡女。
姜蘅的上头是四个哥哥,好不容易到姜将军年近四十时,得了姜蘅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小便是千宠万爱中长大。
而姜蘅也不似别的世家大族女子如此墨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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