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翩然,滴染杯心。浇清茶半盏,升腾起的一缕热气摇曳了目光所及。
关祺的聒噪还在耳畔,在江老师身边,林沐鸢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
“江老师,我……”林沐鸢本想直截了当的说明自己对江老师过去的好奇,话已过半,还是转了话题,“江老师您能教我怎么做漆器么?”
“嗯?”这还是林沐鸢头一次主动提出要求,江泠安很高兴见到这种改变的同时,心里也在思考原因,最后把这个因素定格在了关祺身上。
“我要参加学校宣传的大学生电影节的比赛,想以漆器为中心,展开一个对历史兴衰,文化变迁的思考,嗯……具体的其实我也没想很清楚,但是想深入了解一下再去写。”
自己果然没看错人。林沐鸢这孩子对文化有着骨子里的尊重,在这一代人里或许称不上难得,可放眼整个儿社会,这种底线却逐渐在被利益所取代。
“嗯,但你还有学业,如果过敏的话会有影响。”江泠安早就注意到自己这学生的自打进来,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桌上那件新做成
kánδんu5不久的脱胎漆器杯子,“不过你要是想学,那趁早开始也好。”
“过一段时间到了冬天,也刚好可以开始教你斫琴。”kΑn伍ξà
再次走进那间阴房,林沐鸢心中也有些忐忑——从有了打算开始,自己就在网上搜集相关资料,医生和各类科普账号所宣传的生漆过敏远没有江老师口述得那般风轻云淡,甚至比关祺那天的遭遇还吓人几分。
林沐鸢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见江老师递过来的橡胶手套,显然是早有准备:“喏,戴好这个,千万别蹭到身上。”
一股叫人挪不开鼻子的酸香忽然漫了起来,林沐鸢下意识就要凑上去闻,却被江老师直接拦下:“里面兑了橘子油稀释,别凑过去,也可能过敏。”
【漆笙:怎么可能现在过敏还没好?你就是神经质了!】
此时此刻的宿舍里,关祺刚刚坐定,就觉得脸上奇痒难忍,提心吊胆发了微信给发小儿龚玉笙,却得来这么句,只觉得脸上更痒了。
“哎呦,也不是谁老出去,这都冬天了还能带蚊子回来。”
“谁还有花露水?”
“我这,我这!”
听着舍友的一阵忙乱,关祺知道自己约莫是真的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之前身上痒下意识的想蚊子和湿气,现在第一反应是生漆。
猛的甩了甩头,关祺试图将自己脑海里的想法驱赶出去,并暗自发誓这辈子离漆器远一点儿!
【漆笙:说起来我那时候是有潜伏期的,撑过一周没过敏,还以为自己是天选之人,没想到最后半个月了,起了一胳膊的包,痒的恨不得没长那条胳膊】
【关起门儿来说:……】
【漆笙:后来我也问过同学和同行,很多人第一次过敏都有潜伏期,说起来这生漆也是挺搞人心态】
【漆笙:所以,某种程度上数,你也算是天选之子】
【关起门儿来说:……】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停不下来嘴的关祺无语,恐怕只能数龚玉了。
“大漆这个东西其实也很有意思。”江泠安手把手的指挥着,还不忘了说些有关大漆的趣事给林沐鸢听。
“生漆基本上没有人不过敏,但是漆器制品基本上没有人会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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