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雯来见岁岁时,特意用轻纱缠着脖颈。
岁岁望着窗外的明月:“你明日替我告诉梁公子,他说的事儿,我应了。”
陈雯吃惊:“少夫人不再考虑一下。”
西府二公子对她这么好,她居然被三表兄的三言两语轻而易举的哄骗。
当真痴情总被无情负。
再看一眼,少夫人头上戴着的那个羊脂白玉的发簪。这是顶级白玉,在烛光的照耀下也没有展现出半点瑕疵。
有市无价,千金难求。
梳妆桌上有个珠光宝气的盒子,盒子里尽是可抵城池的宝物。
这些都不是用钱能轻易买到的。
面对陈雯的质疑,岁岁回头,见她脖间萦绕轻纱。知道她身份非比寻常,再经西雎今晚用饭时有意无意的提醒,她有九成把握这人就是青禾郡主。
“郡主这打扮是?”难不成是上京的新花样?
“我…”陈雯已经找好了借口,准备糊弄过去。却听见二少夫人叫她郡主。
“你是何时知道的?”
岁岁莞尔一笑,灵动惑人。
陈雯那一瞬,也是明白了为何西雎会钟情于她。但仅仅是因为外表吗?就可以让他不顾一切,甚至是牺牲家族的利益?
“郡主这个装扮……”岁岁只是想看一下丝绸,没想到,郡主的脖颈竟有一圈红印,看深浅程度,是没打算留活口的。
陈雯尽力遮挡。
“是…三皇子?”岁岁没想到这个三皇子竟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也是,能把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中,而不过问的,想来也是心狠手辣。
“这是夫君给我的药膏,很好用的。三公子那里,就不用你去说了,我亲自去。”
青禾郡主竟然在二少夫人眼里看见了杀意,如此温婉的人,怎么会?看来她这个误会还是挺深的。
“你不是心悦三表兄?”
“呸,”对女人动手,岁岁是打心眼里瞧不上他,这个狗屁三皇子连西雎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放着好好的神尊她不喜欢,会喜欢这么一个混账:“我与他不过逢场作戏,互相利用。若说喜欢倒不如说是利用。”
“他都如此待你了,你还要帮着他吗?”青禾郡主和三皇子一同来到淮南,又一同和西家有牵扯,一定是三皇子为了夺权,指使郡主这么个养尊处优的人来西府做丫鬟。
逢场作戏?陈雯心里默默念着这四个字。
西家的二公子实力不容小觑,一直蛰伏,要不是淮南突遇雪灾,他们还察觉不到。
这二少夫人也是厉害,居然能将喜欢三皇兄这件事演的入木三分,成功瞒过他们两个。哪怕自己日日夜夜的跟着她都没发现半点破绽,还以为她是真心中意于三皇兄。
看来这夫妻俩,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心思深沉。
陈雯哭唧唧,抹泪可怜道:“他是皇子,又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君主。我若不顺着他,他不日登基,定会找我报仇。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哪有我们家的容身之地。”
“既然是有可能登基,那就是有可能不登基。”岁岁笃定。oo-┈→nΣㄒ?
夫妻俩说话都是这么的有底气。母亲和她筹备了半辈子的皇权斗争,竟被这夫妻俩一人一句,轻而易举的否定。
三皇子与太子之间,她必须选三皇子。母亲与太子有弑母之仇,皆是因为母亲当年与皇后不对付,只是想给她个教训。却害得她因早产,难产而丧命。
皇上在长姐与皇后之间选择了维护长姐。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发觉得对不住皇后,于是对太子越来越宠溺。
加之有小人在中嗦摆,太子日渐恨透了长公主,曾扬言要为幕后报仇。这事传到了皇帝耳中,皇上也只是摆摆手:“小孩子的话,信不得。”
长公主为了自保,不得不绸缪皇权争斗。
“陛下身子亏欠,而适龄的皇子中只有太子和三皇子。三皇子不堪重任,太子性子更是狠厉。”三皇子不能登基,那也决不能让太子当皇帝。
纵观今古,年龄过小的皇子登基,难免会外戚专政,影响江山社稷,朝堂动荡,也不利于百姓安居乐业。
“郡主先回去养伤吧,我再想想。”
青禾接过药膏:“我也是皇族血脉,与太子,三皇子都是一半的血液承自太祖。从小便精读《帝鉴图说》。你不妨助我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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