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田野,空无一人,蜻蜓看着冷清的田地,一张脸都黑完了。
“不是说有人在这里打架吗?人呢!”蜻蜓生气地质问二人。
“兴许是讲和以后吃酒去了,乡里乡亲的,连县太爷都来了,再闹下去成何体统。”闫常解释说。
蜻蜓瞪了他们一眼,连忙跑到田地里去搜找线索。她在接近荒草的地方看到一片被人为压得凹陷的地方,周围的草也被压倒了。周围还有杂乱的脚印,男女老少都有,应该是围过来看热闹的人。
看打架的地点,应该是两户农家因为开垦荒地闹出的矛盾。
“蜻蜓,看出什么没有?”曾觅问她。
蜻蜓看着大部分脚印沿着农田与荒地的交界处走了一段路,应该是刘青之带着这些农户分配开垦的位置,最后脚印消失在某条进山的路上。
“往这里走。”蜻蜓指着那条路说。
三人追着痕迹走了会儿,忽听得一阵欢笑声,还有酒香随风吹来。蜻蜓压在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大半。
“蜻蜓,他们在那儿唱歌呢!”曾觅高兴地指着一个土丘说。
三人跑过去,只见一群男人围着刘青之正在说笑,在不远处,燃着个火堆,火堆旁放了很多玉米,红薯,以及土豆,女人们正在烤着。
“蜻蜓?”刘青之红着脸颊抬起头,看到的正是黑着脸的蜻蜓。
“刘婶不是不让你喝太多酒吗,怎么喝成这样了?”蜻蜓埋怨着走过去。
刘青之打了个酒嗝,对她挥手道:“今日高兴,人生在世,当应天地之喜,对酒高歌以贺。”
“怎么,打架的事情处理好了,开垦荒地的事情也一并处理了?”
“知我者,莫过于小蜻蜓也。”刘青之笑着说。
“开荒种田是民生大事,于我清河县百姓有益啊。当今圣上宽厚,减轻了赋税徭役,还支持百姓扩大田地,有了这些土地,今年能增产甚多,家家户户有余粮,到了冬天就不用冒着风雪出门捕猎了……”说到此处,刘青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有农妇乘着此兴高歌起来,其他人也纷纷应和,蜻蜓笑着摇摇头,责备自己太过于敏感,倒是多心了。
“听说衙门新来了个小捕快,人呢?让我见见。”蜻蜓看向闫常道。
闫常看了一圈,指着不远处小溪边清洗水果的清瘦身影说:“这不是在那儿嘛。”
蜻蜓点点头,朝他走了过去。
看着他认真的背影,蜻蜓忍不住拿了个石子抛过去,想逗一逗他。
只见石子落地,苏庆猛地转身出拳,眼神冰冷。
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蜻蜓瞬间警铃大作,她冷着脸走过去,在苏庆收拳的时候推掌出去,苏庆本欲还击,看清来人后,任由蜻蜓的掌拍在身上,就这么栽进了水中。
“苏庆!”曾觅赶紧上去把人捞了出来。
“你就是苏庆啊,开个玩笑。”蜻蜓笑嘻嘻地说。
苏庆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低着头并未说话。
“我叫蜻蜓,也是县衙里的捕快,咱们可是僚友呢。”蜻蜓凑过去看着他说。
“我……我叫苏庆。”苏庆小声道。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刘青之一群人的问询,蜻蜓只说苏庆的衣服湿了,要陪他回去换身干净的,就带着闫常和曾觅一同离开了。
下山的路上,蜻蜓给闫常和曾觅使了个眼色,几人走到一处田埂上,走在最前面的蜻蜓忽然抽出匕首转身去刺苏庆,苏庆下意识后退躲避,被闫常踢向下盘,摔倒之际,不知曾觅从哪里拿出一条绳子捆了个结实。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苏庆一边挣扎一边疑惑地看向蜻蜓。
“这问题应该我问你,你要做什么?”蜻蜓冷着脸问。
“我?”苏庆不明白,他继续问:“我怎么了,还请刘捕快明示。”
“种田出身的人可没有这样的反应力和身手。说!用假身份接近县令的目的是什么?”蜻蜓厉声质问。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分明是你们把我招进来的。”苏庆继续道。
“不明白?”蜻蜓冷笑两声,“我只需要一天,就能把你查个清楚明白,如若查不到,就只有两种情况。第一,你背后的人同官府勾结,第二,你背后的人就在官府中谋职。而且官职肯定比刘县令大。”
见苏庆有所动容,蜻蜓对曾觅说:“以青叔的名义分别给知府和总督大人去封信,就说近来衙门里新招了个捕快,聪明伶俐,为人本分,想要推荐过去,再附上他的画像。”
见苏庆脸上的表情没有波动,蜻蜓又笑了,说:“看来跟那两位大人没有关系,那少卿大人呢?”
提到“少卿”两个字的时候,苏庆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蜻蜓冷哼一声,“果然是那王八羔子,他有病啊,让你来青叔身边做什么?”
“你……”苏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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