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楼从厨房里拿来一些吃的给我。
火腿和饼干。
我一边吃着一边琢磨。
怎么才能跳出现在这个怪圈,不让人牵着鼻子走,想来想去,枪战还是突破口。
吃过东西,我好好睡了一觉,睡得很香,直到下午我才醒了过来,玉春楼还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指刀。
我打开电脑,查了一下新闻。
海瑞城市虽小,但有海瑞日报,平时鸡毛蒜皮的小事甚至都是在连载,后面那几页都是什么招商广告,要么就是哪个画家的绘画,一些散文之类的来填充。
但昨晚枪战的事却连半个字都没提。
我想警察是不想扩大影响。
这么大的事,不会有人能够压下来。
突破口在布朗的身上,如果他被抓,查出真相,那么半边楼也会暴露,熊掌柜也不能再潜伏,可是怎么才能找到突破口呢?
突然,我的眼睛一亮。
就在前些天,我还在琢磨那个问题。
布朗的宝物如果真的洗白,那么他为什么不能找押运公司呢?
所以,我断定他身上的宝物肯定没有洗白。
他更不会放弃夺回宝物。
对我来说,他越执着对我越有利。
一定要想个万全的办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把布朗和半边楼拉下水,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我就能彻底洗白。
半边楼的人也是一群垃圾,帮着外国人洗白祖宗留下的宝。
太阳出来,温度迅速上升。
地面的积水蒸发得很快,空气极度潮湿而闷热,这种落后的村子几乎没有带空调的,电扇有气无力地摇晃头脑袋,越吹感觉越热,我就感像躺进了笼屉一般。
村里卫生很差。
到处都是垃圾,每隔一个星期才会清理一次,臭气熏天,苍蝇乱飞,蚊子成群结,把我身上咬出一个个的大包,我有些受不了,但想起从前跟着师父训练的时候,条件比这都差,可我也坚持住了。
我现在需要有人帮我。
但我同惊弓之鸟,谁都不敢相信,要说最相信还是南风。
也许是在茶楼里,我们吻到一起,让我们的关系进了些。但我知道,我们是没有未来的,她是身家亿万的老板,我不过是行走江湖的老千,她出生豪门,但我却少年飘零。
我掏出电话,打给南风。
电话关机。
越发地,我的心烦躁起来,对玉春楼说:“春楼,我出去走走。”
玉春楼点头,“我一会儿做饭,你还回来吃吗?”
我想了想,“不用做我的份,我买些吃的吧,你不出去吗?”
她看着已经西下的太阳,依然很热,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我不去了,能把人晒死!”
在村子里的小卖部,我买了一瓶冰镇饮料,一口喝了半瓶,心里才舒坦了些。我再次拨着南风的电话,还是关机。
村子的东面有个大坑,坑边是一排排的柳树。
树下蹲着几个拿着钓鱼竿的人,我也蹲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看着四周,如果南风要是出现在这里该有多好。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最后一米的阳光挣扎着沉入地平线。
晚霞染红了水面,闪亮的玫瑰红。
但跟这些钓鱼的人比起来,我的耐心小了很多,他们不动,一边抽烟,一边聊天,一边看着水面的鱼镖,甚至没人拿正眼看我。
有个年轻的女人走到水边,对一个年轻的男人说:“老公,回家吃饭,别钓了。”
男的笑呵呵地收起鱼竿,他有些不甘心,因为一条鱼没有钓掉,搓搓手,“好,不钓了,回家吃饭,明天还得走,还是村里好,生活节奏慢。”
我有些羡慕地看着两人离开。
草丛里的萤火虫挥动着翅膀自由地飞翔。
我觉得这种平静的生活也非常惬意,如果我身边有一个我心爱的姑娘陪我吃饭,陪我聊天,该有多好。
没有仇恨!
没有目的!
更没有纷争!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起初我以为是谁家做饭的味道,但马上反应过来,不是饭的香气,还非常熟悉。
这不是幻觉!
我睁开眼睛,有个女人从我身后经过,因为是晚上,我没看见她的脸,我望着她的背影,身材,走路的姿势都和南风很像。
不!
就是她!
只是头发不再是直直地垂下,而是扎成了马毛,随着走路不停摇摆。
难道她过来找我?
我连忙起身,小心地从后面跟了上去,离她越近,香味越明显,这是她的发香,我从后面按住她的肩膀,一把抓起她的手,“南……”
当我看清楚她的脸,顿时愣住了。
不是南风!
是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她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下意识地看向水边,还有钓鱼的人,她压低声音道:“你要干什么?我喊人了!”
我连忙放开了她的胳膊,“对不起,对不起,你和我……朋友,实在太像了……”我低下了头,表示抱歉。
太尴尬了。
我转身就走,心里咒骂着自己,不会因为一个吻就真喜欢上了南风了吧。
如果对方是敌人,刚才那女的一转身,一刀扎在我的肚子上,我肯定躲不开,丝毫没有防备之心。我可是跟着师父训练了很久的人,即使在放松的时刻,也保持着一颗警惕的心,我怎么越混越倒退?
我走出不远,想想不太对。
那种香味是亨通宝行的药香味,香水不可有这种味道。
难道是我眼花?
我仔细地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可以确定那个女人我肯定认识,声音眼神都非常像南风,我甚至怀疑她可能是南风失散多年的姐妹。
遇到疑惑就是随时解开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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