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口的百姓很好忽悠,听完邓通的高谈阔论,全都对他感恩戴德,千恩万谢起来。
这样的大场面,邓通一辈子都没见过,他非常受用,一边捋着自己的胡子,一边双手做下压状。
“诸位百姓,莫要如此啊,这都是我们巡检衙门的职责。”
夏德章和巡夜队其他队员,看到邓巡检如此厚颜无耻,觉得又可气又可笑。
这个邓巡检都快被卖了,自己都不知道,还在那里洋洋得意,蠢的跟头猪一样。
本来情况紧急,周一鸣应该赶快进行自己的计划,但一看到邓通那副要死的样子,他犹豫了,心想,就让他再开心一会儿吧,要不然,他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现实的残酷。
享受完百姓的夸赞,过足瘾,邓通这才恋恋不舍的走回衙门里,煞有介事问周一鸣他们。
“凶犯既然已经被斩杀,这件失踪案也就破了一半了。凶犯的身份,你们查的怎么样?有没有头绪?”
夏德章与一众巡夜队员,沉默不语,都等着周一鸣出来说话。
“凶犯身份已经查明。”周一鸣中气十足的说道。
“哦?”邓通心里更开心了,不但破了案,还查明了凶手身份,这功劳还不加倍?
他一面往座椅上坐,一面抬手示意,让周一鸣继续说下去。
“据凶犯死前交代,本案主犯名叫严世宽,乃是当朝北军中郎将严求之孙。至于从犯身份,目前尚有待核实。”
周一鸣话还没说完,邓通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冷汗直冒,哆哆嗦嗦问了一声:“你说什么?谁的孙子?叫什么名字?”
夏德章与一众手下,差点笑出声来。
周一鸣强忍笑意:“北军中郎将严求之孙,严世宽。”
邓通是多么希望周一鸣说出另一个人的名字啊,可周一鸣击碎了他美丽的幻想。
被巡夜队斩杀的是严世宽?
邓通有一种天塌了的感觉。
这件失踪案没破,他顶多就是一个流放的罪过,多花点银两,上下打点一下,还是有机会得到赦免的。
现在倒好,案子破了,可他要面对的是满门抄斩的罪过。
北军中郎将严求不仅手握保卫皇城的禁卫军兵权,还是皇帝身边第一大红人,手里更掌握着白衣卫这个恐怖的秘密组织。
他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仗着皇帝宠幸,在朝廷里横行霸道,满朝文武,对其敢怒不敢言,就连当今太子,都对他忌惮三分。
这样的狠角色,他区区一个巡检使,怎么惹得起?
见到周一鸣和夏德章他们都一脸平静,此时邓通才明白,自己中了他们的圈套。
他们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连夜把自己叫来,根本就不是主持什么大局,而是让自己来当替死鬼。
这帮天杀的畜生,你们害死老子了。
邓通并不是一个纯纯的废物,关键时刻,他冷静下来,试图寻找自救的方法。
眼下自己已经被拉下水,想和这件事情撇清关系已经没有可能,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封锁消息,把知道案子内情的人全部控制住,然后主动去严求那里告密,把周一鸣他们这一干人等,交给老贼,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确定一件事,这件案子的真相,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如果人数过多,凭他的能力,想要全面封锁,根本不可能。
邓通打定这个主意之后,先不动声色的吩咐衙役驱赶衙门门口的百姓,然后将衙门大门关闭,将周一鸣与巡夜队的人全部叫进后堂。
临走之前,邓通还让人用白布,将严世宽与手下的尸体,全部遮盖。
周一鸣与夏德章对视了一眼,已经明白了邓通的用意。
周一鸣使了一个眼色,让众人稍安勿躁,跟着自己见机行事。
来到后堂,邓通屏退左右,只留下周一鸣他们,和颜悦色道:“周抄录啊,你们今天立下了不世之功,作为你们的巡检使,我也感到非常荣耀。
只是这个案子事关重大,功劳又如此诱人,为防有人从中作梗,插手其中,抢夺你们的功劳,我有件事,必须问清楚你们。”
周一鸣早猜到了他的意图,微微一笑:“邓巡检,您有话只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邓通大喜,心想这帮小子虽然心狠手辣,但手腕毕竟还很稚嫩,收拾他们易如反掌。
“从你们斩杀凶犯,一直到回到衙门,除了你们之外,还有谁知道凶犯的身份?知道案件内情的人又有多少个,这两个问题,你们要如实回答。”
夏德章和手下的弟兄,听完这两个问题,全都出了一身冷汗,直到此时,他们才明白,刚才周一鸣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一路回到衙门,生怕临街百姓不知道他们斩杀了严世宽一样。
因为只要多一个人知道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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