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说今晚的事儿,又像是意有所指。程敟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唇抿得紧紧的。她还没说话,邵洵又接着说道:“程记者还不走,是舍不得吗?”
他的语气轻佻,似乎还带着轻笑。
程敟在这轻笑中落荒而逃。下了楼,她更是直想给自己两耳光,只恨自己多事,否则又怎么会自取其辱?
外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来,程敟静静的立了片刻,小跑着进了雨中。
做兼职的这段时间以来,程敟几乎是回家倒在床上就睡,今儿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迟迟的没有睡意。明儿的事还很多,她拿了杯子倒了一杯酒喝下,这才倒在床上,等着酒意将自己淹没。
隔天她往颂安,今儿要外出。本是邵洵也要一同前往的,但临走也没见到人。她的心里有些纳闷,低声问身边的周律师,“不是说邵律也会去吗?”
周律师正看手头的资料,唔了一声,说:“邵律昨晚住院了,大半夜送进医院的。对了,下班后我们约着要去医院探望,小程你也一起去吧。”
程敟一愣,想起昨晚的事儿来,自觉不该再露面,想也不想的拒绝,说:“我不是你们律所的,去好像有点儿不太好吧?”
“怎么会不太好,小程啊,你得会来事点儿。你要不去才不妥当。”
可不,她现在人在颂安,明知道人住院都不跟着一起探望,以后还怎么共事?
程敟只得应了下来。
今儿在外边儿跑了几天,下班后律所的人果然约好了去医院。程敟也买了一束花跟着前往。
虽是住着院,但邵洵也没闲着,输着液也在看文件。看见有人来探望,他才放下来,应酬了起来。
程敟一直站在最后,尽量的不引起注意。但好歹是来探病的,总得说几句什么,她只得上前去。
邵洵的语气淡淡的,简单的说了几句客气的话便结束。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儿,接下来便当隐形人等着离开了。
他们在病房并没有待多久,稍后有医生过来,说病人需要静养,一行人便告辞离开。
邵洵虽是住院,但程敟并不清楚他是什么病。出病房后听到几人讨论,才知道他是胃出血。昨晚她走时他还牙尖嘴利的,大概是后边儿疼得厉害了才让人送进了医院。
不过这人也挺能忍的,那时候还有精气神嘲讽她。
程敟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起在病房里时邵洵淡淡的语气,不知道他以后是否会拿这事儿来为难他。
她只得找了个借口又倒了回去。
病房里医生已经走了,只有邵洵一个人在。她在门口敲了门,听到里边的人喊进来,这才推门进去。
邵洵看到她并不惊讶,只扫了一眼又继续看文件了。
程敟是回来赔罪的,做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说道:“对不起邵律,我昨晚太不细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邵律给打断,他轻嗤了一声,说道:“程记者倒挺聪明,会现学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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