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敟跟了几天,才慢慢的了解到案件的情况。这个案子极其棘手,对方一切按照流程,并且后台关系硬,尽管接手了这个案子,但赢的几率并不是很大。
她的心里疑惑,既然明知道赢的几率并不大,那邵洵为什么要拍板接下这案子?她一度以为他还有那么一点儿可怜的同情心。但后来才从组里小谭律师那儿得知,邵洵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啃硬骨头。
颂安这几年名声崛起,成了本市数一数二的律所,全因他打的那些硬仗。
程敟顿时觉得无味,对此人更是鄙夷。
她虽是跑颂安的时间越来越多,偶尔也会见到邵洵,但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每每遇见,他甚至看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程敟是怕他挑刺为难的,这倒让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一些。
元旦节的前一天,程敟还没下班就接到了梁峥的电话,说下班后过来接她。这天是寒雨的忌日,只要能抽得出时间来,两人都会聚上一聚。
寒雨的墓在老家,他们没法回去。像往年一样,两人买了一些纸钱,到城郊去烧了。本是有许多话要说的,可两人直至纸钱燃成了灰烬都都未说一句话。相比起往年,程敟的沉默中又带了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重新上了车,梁峥才看向了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小敟,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一定要告诉我。”
程敟愣了一下,随即笑笑,说:“好,谢谢师兄。”
回城的途中仍旧沉闷,直到进了城程敟才打起精神来,问了一些梁峥的近况。已经是八点多了,两人都还没吃东西,梁峥做主订了一家日料店。他陪同客户来这儿吃过几次,觉得还不错。
程敟笑说要好好宰上梁峥一顿,事实上她并没有什么胃口,倒是喝了不少酒。头脑渐渐的发晕,内心却更显得落寞寂寥。
晚些时候两人用完餐,刚出包间没几步竟然碰见了邵洵。他同人正站在拐角处抽着烟。程敟本是想避开的,但那人的视线正好扫了过来,她只得上前去打招呼,客气的叫了一声邵律。
邵洵是漫不经心的样儿,扫了一眼在原地等她的梁峥,问道:“出来吃饭?”
大概是心情好,这人难得的态度和煦。程敟受宠若惊,点头应是。
她同邵洵本就没说的,很快便告辞离开。但总觉得身后像是有人盯着似的,直到下了楼紧绷着的身体才渐渐松懈下来。
梁峥自是还记得邵洵的,见程敟见到他后就不太自然,到外边儿后说道:“既然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以后尽量少接触。”
程敟不知道想些什么没说话,隔了会儿后无奈的笑笑,说:“我现在在跟他们所里的案子,招呼怎么都是得打的。”稍稍的顿了一下,她接着说:“师兄你就别担心了,像我这种小虾米,和人也不会有什么太多接触。”
她不愿意同梁峥谈这事儿,很快转移开了话题,说起了别的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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