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就在前几天,有一记者乱报道了一被家暴的受害者,导致人跳楼自杀,这事儿闹得很大,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
她的脸更红,嗫嚅着说:“每个行业都有害群之马,邵律不能因为那些人就一杆子打翻所有的人。”
邵洵点点头,却又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我在程记者的眼里,好像也是害群之马之一。”
他说到这儿也不等程敟解释什么,便又说:“程记者要想弄出点儿什么吸引人眼球的东西都可以,但很抱歉,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他说完拿起桌上的电话,让秘书通知开会。摆明了送客姿态。
程敟蹲守了几天好不容易见到他,哪里能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打发。她知道邵洵是在刻意的刁难她,否则怎么会明明答应了老戴现在却什么也不肯透露。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躬身向办公桌后的男人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邵律,我那天晚上喝了酒胡言乱语,还请您见谅。”
办公室里安静极了,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才响起了邵洵的声音,他低低的笑了一声,问:“不知道程记者说的是哪天晚上?”
程敟没想到他会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身体瞬间僵在原地。
秘书已经到门口等他了,他收拾了手边的文件,几步走到程敟跟前,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现在是工作时间,程记者要想谈点儿别的什么,可以约在晚上。”
他故意的靠到她耳边,语气轻浮。
门口的秘书大概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景,眉梢也未动一下。程敟恼恨不已,一张秀气的脸变得煞白,僵着身体就那么一直站着。
只不过一瞬,邵洵就继续走向门口,问秘书:“人都到齐了?”
程敟又一次铩羽而归,恼恨之余又无奈。倒是老徐安慰她,让她别着急,他最近在接触颂安的其他人,也许会有突破口。
程敟恹恹的,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这段时间事儿多,手头的事儿没有进展她也没有闲着的时候。
这天下班,才刚到楼下就听到了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的心里一慌,拔腿就跑。可还是晚了,才到楼梯口,就见女儿从楼梯上滚下来,头上被摔了一大个口子,此刻鲜血直流。
而那罪魁祸首的身影已悄悄的躲回了屋子里。
程敟吓得魂飞魄散,抱起女儿就冲去拦车。可这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哪儿有空车。幸而遇见回来交班的邻居赵大哥,二话不说就大声的让她抱着孩子上车。
这一路上闯了数个红灯,到达医院程敟将女儿交给医生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后背早已被汗浸湿。尽管控制不住的发抖浑身无力,可当护士将一张张的单子交给她让她去缴费时她还是很快擦净了脸上的泪水,强自镇定着往楼下的缴费窗口。
小家伙的额头足足的缝了五针,万幸的是只有轻微脑震荡,医生让观察两小时没有任何异常就可以离开了。程敟心疼不已,医生也叹气,让她一定要注意千万别感染了,小孩儿恢复得快,也许不会留下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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