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高悬夜空,却似有些害羞,颜色微微染着红,临城杜府内,杜雨泽伏爬在院中石桌上,已然醉了。
整个院子只有他一个人,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不知在和谁说着话:“你的确不适合在我身边,我怎能自私的要求你留在我身边?我身边危机四伏,若然行差踏错一步也可能是万劫不复,我尚且过得如履薄冰,怨恨痛苦,便是自己的喜好自己的婚姻也做不了主,又怎能将你拖进来,束缚住你,让你受尽屈辱。”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猛灌了自己一口酒,院内一阵大风骤起,吹得地上落叶张狂飞起,却又瞬间失力地散落在地上。月光清冷照下,他的身影萧瑟而寂寥,他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似觉万分痛苦,踉跄后退几步,跌撞在后面的石桌上,酒坛一瞬落地,发出碎裂响声,忍不住他发出痛苦地呢喃。
在违背自己的心接受皇贵妃的安排前,他在临城又再次遇到了她,是天意吗?如果是,他是不是该给自己一次机会?
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他统统可以不要,是的,他都可以抛弃不要!他几乎就打算这么做了!
可是,没了这些他还有什么?他还有什么?
他惊恐的发现,这个问题的答案令他惊慌,令他害怕。
他渐渐镇定下来。伏趴在院内冰冷的石桌上,让夜晚的冷风吹散心中的无力和烦乱。
与师父辞别后,天色已晚,便是出了城也要露宿荒郊野外,纳兰枫烬本打算寻家客栈休息一晚再走,却突然想起一事,一转身,奔向了西城。
此时,纳兰寒翌与纳兰寒琪正在月下对弈,纳兰寒翌道:“阿烬竟然不愿意与我们同行,实在气人。”
纳兰寒琪含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的,再说她也有她自己要做的事情,就算你强行绑着她也没有用啊。”
纳兰寒翌哼了一声,道:“是没有人管得了她。”
纳兰寒琪再笑,道:“这话听着有些酸。”
“有吗?”
“没有。”
“真的么?”
“你觉得呢,谁能管得住她啊,再说谁能光的了她啊。”
纳兰寒翌又哼了一声,沉吟半响,放下一子,忽道:“泽的情意如此明显,不知道她会如何应对。有时候她挺傻的。”
纳兰寒琪闻言先是一怔,而后才反应过来,纳兰寒翌已很久没有这么形容过她了。
“今天那么多人追她而去,只有泽没有回来,泽的心思你我都看得明白,阿烬那么聪明怎会看不明白,只不过,这即便是一层薄薄的纸,捅破它的也绝不会是阿烬。”想到今日杜雨泽追出去的神情。纳兰寒琪不禁笑道:“你不用为阿烬操心,虽然你一直说她傻,她时常也的确显得有些傻兮兮的,但你我都知道,阿烬并不是真傻。”
纳兰寒翌又哼了一声,道:“是啊,她从小就装傻充愣,令我们分不清看不明她的心思,她才不是傻,她那是大智若愚!”
纳兰寒琪听到纳兰寒翌愤愤地道出大智若愚这个词,虽然贴切却甚是好笑,不禁笑出声来,心知纳兰寒翌还在怪纳兰枫烬拒绝与他同行之事,便道:“虽然你常说她傻,但你我都知道,阿烬并不是真傻,她只是以此迷惑着我们,掩藏着她背后的一切。她的内心是个谜,我们一直也未能破解的谜。虽然一起长大,可还是不太了解她,我甚至会怀疑她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自古王者都是这样啊?!”
在纳兰寒琪的印象中,纳兰枫烬从小即贪吃又好睡,更没有男女之防世俗之见还动不动以侠女自称,自然一点也不像出身皇家的长公主。不只纳兰寒琪如此想,纳兰寒翌也作如是想,她一天一个样子,谁知道她到底要干嘛。江山,天下,江湖,还是自由自在,她到底要干嘛。她到底想要什么?
纳兰寒琪道:“真么想到凌影冽放的那个迷魂阵可够大的,竟引来了这么多王侯公子。”
纳兰寒翌下了一子,道:“可不是。谁不想见见凤凰长公主。”
“说得正是,不管凤凰长公主长得人模人样还是人模鬼样,总是会有人争着抢着要的。”
“那你们呢?”二人头顶忽然有第三个声音问道。
二人正下着棋,忽然自窗口伸进一个倒着的脑袋来,目光灼灼,一脸疑惑地问道。二人抬头一看,也吓了一跳,正想着这人是谁?纳兰寒翌便看到她扒在窗口。惊道:“阿烬!”
纳兰枫烬翻下屋顶,便被四人团团围住,纳兰寒翌忙挥了挥衣袖,四人这才悄然退下,消失在院中。
纳兰寒琪打开了房门,让了她进来。
纳兰枫烬见他们在下棋,便坐在他们中间,左看看右看看,道:“这凤凰长公主到底哪里好?你们就争着抢着要,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梦江南也不错啊,还有纳兰紫玉、纳兰星慈,啊,忘了最美的那个,吕嫣然!她们当中,哪一个不是大家闺秀,为什么你们会说凤凰长公主人模鬼样都有人抢?”
纳兰寒翌望了她一眼,好像在看一个弱智。
纳兰寒琪颇有耐心地道:“抢的不是凤凰长公主,而是天下。凤凰长公主,可是金贵的很,就你自己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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