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三人忙活完,天色已然渐晚。
此时,步行回朐临镇,然后再搭车回村肯定不现实。
叶琛便领着两个孩子,顺着家的方向,沿着土路往回走。
这是个实打实的力气活,毕竟担子上多了将近一百斤粮食,以及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父子三人轮流挑着粮食,累得满头大汗。
但是这一天不白忙活,有不少收入,大家都算是心满意足。
走了将近两个多时辰,才看到一条银带,那是清河村的水渠。
而这个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暮色笼罩在清河村,橘黄色的夕阳倒映在水上,撒着一片片散发着光芒的鳞片。
妇人们扎堆在水渠旁洗衣服,手里拿着锤衣棒将衣服在石板上砰砰地敲打着。
见叶琛父子,大汗淋漓地挑着担子,抬起头来笑问道:“老蔫回来啦,这一趟可真不容易,这么晚才回来。”
“老蔫,听说你今天去镇上做生意了,赚了多少钱啊?”妇人停下手里的活,擦了擦鬓角的汗渍,一脸好奇地问道。
叶琛将担子先交给大壮,将杂货递给三壮,示意这哥俩先行回去,他伸了伸腰,笑着说道:“做了点吃食,跑了好几个地方,总算是勉强卖出去了。家里好些日子没吃肉了,又割了两刀肉。”
“吓!割了肉!”提到肉字,水渠边儿的妇人一齐抬头,整齐地做吞咽口水状。
有个小媳妇忍不住开口道:“现在肉价可不便宜哩,我二舅家的孩子成亲,都没舍得买肉呢。”
“老蔫都舍得沽肉了,肯定是赚了不少钱呢。”
“给婶子说说,你这一趟赚了多少钱?”
妇人们天生喜好八卦,一个个围着叶琛,瞪大了眼睛,寻求答案。
叶琛肯定是不敢说挣了多少钱的,别看你落难了,乡亲们可能热心帮你一把,但是他绝对不希望你过得比他好太多。
所以他换了一种方式表达。
“我们爷仨,三个大老爷们,辛苦了一天下来,买了五十文的肉,”叶琛叹了一口气,“此外还买了些鸭子,挣得那点铜钱,一口气就花完了。”
“好端端的,买鸭子干啥?”
“嗨,我做的是时令生意,不长久,也不稳定,不如卖鸭蛋实在。反正村里现在有水了,旱涝保收,总比饥一顿饱一顿强。”
有脑子好使的妇人盘算着,刚才老蔫说五十文的肉,刚才大壮背着一筐子小鸭子,听动静的有个十几只,二十只左右,这么算下来,叶老蔫一天赚了将近二百文钱。
一天二百文,一个月下来就是六两啊!
无数人心动至极,“老蔫,你做的啥买卖,我们能做不?放心,我们去别的镇,不跟你抢。”
叶琛就知道会来这一出,于是乎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不前几天,让孩子们帮忙挖了些洞硝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治成硝,又花了大力气,才治成冰,想着做点冷饮拿到镇上去卖,一折腾才知道,这事儿有多难,富贵得看不上,穷得吃不起。”
“吓!你真的把冰制出来了。”
“制出来也没用,光冰块肯定没人买,得放白糖。”
“白糖可贵呦,那玩意比肉都贵。”妇人闻言,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摇头道。
白糖,那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吃得起的东西。
先不说老蔫肯不肯将土变冰的法子传授给他们,这东西跟发现水不一样,大家想学估计的交钱,送东西。
然后还得花重金买白糖去**。
他们是真的没有这个勇气,小家小业的,万一折腾赔了,一家子都得喝西北风。
见众人皱眉,叶琛继续说道:“可不是,今天买了鸭子和肉,连糖钱都付不起,最后还是人家杂货铺老板仁义,赊给我的,但是我必须明天卖了货,赶紧把账清了。”
说着叶琛抬腿要走,有妇人在一旁说道:“老蔫,你现在出息了,得带带乡亲们啊!”
叶琛驻足,思索了片刻说道:“还真得有一件事情得求大伙,我看山上有不少干草,我想收一点甘草根,三文钱一斤,谁要是挖到洗好了,可以送过来。”
刘老太太一拍大腿,说道:“那感情好,趁着天还没黑透,我让小花跟他妈上山一趟,这甘草漫山遍野,好挖的紧。”
另外一个妇人,把棒槌往盆里一扔,说道:“不洗了,趁着天没黑,我赶紧带着我家小子上山。要是挖个十来斤,老蔫你不会不敢收吧。”
叶琛开口道:“当然要,老爷们说话,一口吐沫一个钉。”
原本还在洗衣服的妇人们瞬间撤了,生怕晚了,大山上的甘草被人家挖走。
叶琛慢悠悠的回家。
利用甘草制糖,其实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
但是自己一味挣钱,看着乡亲们挨饿,时间久了,会生乱子。
还不如给这些人找点事情干,他们每天都得忙碌,就不会找自己麻烦。
资本家如果条件允许,也不想收割劳动群众,实在是不给他们找点事儿干,谁去消费,他不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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