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镇去g市约莫两个小时的样子,此时已是傍晚,等到达目的地已经接近9点钟。因为临近年关,路上车辆较多,所以车子显得有些拥挤。
陈诗韵自昨日午后便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肚子咕咕作响,周世南将车上的一些零食递给她垫肚子,她吃了点零食又服了药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还围绕三个男人,七倒八歪地靠在椅子上、病床旁。
届时,有护士进来帮她检查身体。
“哎,都醒醒,我要给病人上药了。”m.
众人眼神惺忪,不情不愿地离开。
陈诗韵见他们离去,松了一口气,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破损,右脸肿得老高,背上也满是红肿与青紫,看起来狼狈不堪。
“怎么样,疼不疼?”医生关切地问着。
“不疼。”
医生叹了口气:“你这伤是刚才这几个弄的?”
陈诗韵连忙摇头:“不是,是我被人欺负,他们帮了我。”
“那就好,再住个两三天的院就可以回家了。”护士仔细擦拭一遍伤口,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放心地离去。
换药的功夫,周世南拎着白粥回来,看见她坐在那里,便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就是想坐坐,他们呢?”
“星子和阿凯去酒店了,我给你带了粥,生病吃点清淡的”说完递给她。
陈诗韵拿着勺子的右手颤抖,少年此时才发现她手背青紫一片。
“我来吧。”他接过碗,捏着勺柄喂她,病房安静无比,只有她与白粥相碰发出的声响。
少女一直垂眸不去看他,而少年动作生疏,将伸过去的勺子戳到了她的牙齿。
“哎,对不起。”少年的道歉让病房气氛更加诡异。
陈诗韵默默吃完,两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咳咳。”少年不由得清了嗓子。
她下意识地捏紧被角,大脑像是宕机似的一片空白。
少年转过头去望向别处,而少女则在病床上低头不语,时间就像定格一般静止下来,两人都不说话,也没有人再开口打扰,病房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我出去抽个烟。”周世南随意找了个借口,语气中透着一股慌乱。
病房里脚步声消失不见,陈诗韵才抬起头抿嘴轻笑,恬淡的笑容仿佛是一朵盛开的百合花,说不出的清婉可人。
命运如同一场游戏般把她推向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她的柔弱不堪总能博取男人的同情和怜爱,他们心中本就有英雄情结,喜爱救人于水火,而她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村寨的人与周世南怎会相同,生活在底层整日被现实磋磨的人与高高在上的人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被家庭保护长大的孩子总是会显露几分单纯善良,拥有肆意放纵的底气。
而穷人怎么会不计回报地帮你?他们只会暗中计算回报的成本,用其他表象掩饰要强又抹不开的面子,回头就对你进行道德绑架。
少年对她只是骨子里英雄情结使然,并不是真正地喜欢她,由此,她得想方设法地留在他身边,直至初试那天的到来。
夜已经很深,隐约看到外面薄薄的夜雾,湿冷的雪天即使呆在温暖的走廊里都让人觉得冷飕飕。
周世南进了病房,发现少女已经睡着了,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已染上一层红晕,整个人像只慵懒的小猫一般蜷缩在床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他走过去伸手小心地帮她掖好被子。
陈诗韵在周世南的坚持下,三天就可以出院的情况下足足住了五天时间。
这期间,少年始终守在旁边照顾她,并给她带一些简单的饮食补充营养,但是这几日两人相处模式毫无默契,让双方都倍感煎熬。
出院这日,周世南给甩了一个口袋给她:“小爷我正好路过看到的,觉着还挺适合你的。”
陈诗韵打开看,才发现是一件白色羽绒服和一条牛仔裤。
她这才想起自己外套现在已经脏得像块破抹布似的,裤子还沾染了不少的煤灰,那种混着泥土结合而成的黑色,无论如何都搓不干净。
“谢谢..”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看上去漂亮了许多。
少女从旧外套里拿出自己攒了好久的3000块塞给他,他自从见过她的困窘后怎么肯将钱收下,两人互相推搡。
“妹妹,你就当是哥的一片心意。”
“哎呀,你就收了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少女带着撒娇的口吻,精致完美的脸在小表情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灵动
最后两人都各退一步,以周世南收了她1000元告终。
陈诗韵心里窃喜,本来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着用大出血的方式感谢他,以此换来往后的一些便利之处。
类似变相的阶梯效应,也就是说一个人一旦接受了他人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为了避免认知上的不协调,或想给他人以前后一致的印象,就有可能接受更大的要求。
汪凯驱车接他们出院。
路边车水马龙,行人来往络绎不绝,待汪凯周世南二人将她带到一栋居民楼时,她仿佛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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