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他把火气冲罪魁祸首发出去,某人整个人往他的肩膀一歪,两眼一闭,竟敢……
睡过去了?
“时倾!”
秦臣郁连着喊了几声,时倾都没有动静。
很好,竟然真的睡着了!
秦臣郁额前的青筋一阵一阵地猛跳了跳。
他低头看着靠在他肩头睡着的时倾,经年抿起的嘴角终于有了些微的上扬。
她确实有本事让他笑了,尽管是冷笑!
男人深呼吸吐气几个来回,沉着脸色盯着时倾看了好一会儿。
时倾确实醉了,伏特加的度数本来就高,加上红酒的后劲大,尤其还有啤酒,三种混在一起,她还喝下去不少。
她睡得很沉很沉,完全察觉不到秦臣郁仿佛要杀人一样的目光。
秦臣郁气极反笑,冷着一双黑玉般漆沉的眼盯着时倾,嘴边的弧度一直下不去。
睡梦里的时倾,像是本能感受到身边的某人寒冷如冰窖的气息,微微抖了抖,像是有被冷到。m.
此刻,秦臣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久久萦绕不去。
果然,一开始就不该有一时的好奇,松口让这女人当自己的助理。
瞧瞧,这才几天的功夫,把z市商宴上气人的本事,都用到他的头上来了。
心里越这样想,秦臣郁盯着时倾的目光,越来越阴沉。
可某人睡得香,根本无动于衷。
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平常清醒的时候,时倾总挂在嘴边的笑容,现在睡着了反而消失不见。
一双从来都是舒展开的远山眉,这时候却轻轻地蹙着。
看来,也不是什么好梦。
秦臣郁心里冷冷地想着。
不过,看着现在时倾沉静的面孔上,没有了一贯人畜无害的职业假笑,秦臣郁愣是莫名看出平日所没有的顺眼。
眼前的时倾,是更真实的。
秦臣郁剑眉下一双黑玉般深邃的眼,眼尾略往下压,淡了眼底的冷,唇边微微勾起的弧度放平,重新抿成了一条线,又恢复了往日的疏冷、不苟言笑。
他别开眼,不再去看时倾,抬头看着繁星漫空的夜空上,一轮明月姣姣,心里兀自算着。
现在,他二十九岁了,距离当年那件事,已经过去整整十九年了。
可他,还没有找到当年的那个人!
倏地,秦臣郁的眉眼,带了挥之不去的戾气。
……
时倾打了个激灵,整个人突然醒了过来。
意识有一瞬间的迷蒙,她警惕地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
她在小区的公园里?
“时总助睡得很香,终于舍得醒过来了。”
秦臣郁寒凉的声音就在身边响起,吓得时倾寻声去看。
这一抬头,时倾发现,秦臣郁就坐在她的身边。
“秦总?”
疑惑只是一瞬间,睡着前的记忆一下子回笼。
额,是她拉着秦臣郁来长排座椅这坐下,然后,她好像让他多笑笑,然后……
嗯,她胆大包天地伸手去扯秦臣郁的脸皮,强迫他笑!
这还没完,似乎秦臣郁正要冲她发火,结果……
呵呵……
呵呵呵……
她硬被周公拖着去梦里下棋了!
时倾在这一刻多么地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断片?
还记得这么清楚,这么细节!
太社死了,怎么办?
为什么她引以为傲的识时务,都离家出走了!
如果可以,时倾很想找个地洞。
钻,进,去!
大概是强烈的求生意识,尤其是关于保命的时候,时倾的临急应对发挥了最强大的作用。
她立刻从长排座椅上起身,脚一抬一迈,整个人站直在秦臣郁的面前,一脸抱歉和恭敬:“秦总,晚上我喝多了很失态,虽然记不清做了些什么,但睡着就是我不对!我给您道歉!”
有时候,必要的短暂性失忆极为重要!
那可以保命、保饭碗啊!
说完,九十度躬身,毫不拖泥带水。
挨打就要立正,时倾的理智已经回来,识时务更是紧跟其后。
秦臣郁冷眼看着,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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