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在离京城不远的归鹿岭,屈放与小镖师杨应带着一路人马押着镖车在一个路边酒肆前停了下来,他已经空着肚子走了一整天,早已饥肠辘辘,又渴又饿。他顾不得桌椅的简陋肮脏,坐下来拍着桌子高叫:“快将吃的喝的每样送一份上来,我们要赶路。”
那酒肆老板忙吩咐着让小二招呼去,那小二个子矮小,年纪轻轻的,干活干净利索,赶忙笑着脸招呼着上茶上菜。
众人吃罢,夜色也慢慢暗了下来,突地,下面传来一声大喝,接着四下风声飒然,这酒肆的周边四面便突地涌现出无数条人影,像是鬼魅般无声地自夜色中现身,数十道冰冷的目光,穿过四下惊慌的人群,笔直地望在屈放与杨应的身上。
“什么人?”
“什么事?”
一声声惊惶而杂乱的喝声,一声声接连响起,然后,所有的喝问俱都被这些冰冷的目光冻结,于是一阵死一般的静寂,便沉重地落了下来。屈放轻叹一声,缓缓长身而起,缓缓走到梯口前,像是一个殷勤的主人,在等候着他迟到的客人似的。终于不远处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黑衣人缓步走到了他们面前,黑衣人目光扫了屈放与杨应两人一眼,双眉微微一皱,回首道:“兄弟们,动手。”
两方人马立刻厮斗起来,唯独屈放与黑衣人对立而站,一动不动,屈放行走江湖,向来谨慎,面对眼前这个黑衣人,此刻绝不先发难,而且他与杨应两人己有默契,此时此地,他们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准备只要对方一发动,自己就联手而攻,绝不单打独斗。回首望着杨应守着的镖车,心道:“这趟镖决不能有失”,那“河南最快刀”屈放一手拿着牛肉咬食,一手提着刀防备,仍不敢掉以轻心,他打量着眼前这黑衣人,身穿黑色长袍,左手提着柄刀,右手戴了只铁手套,他忽然惊醒般的沉吟道:“阁下还记得两年前,曾经就劫过我们威远镖局一次镖,还弄死了我们一个兄弟。”屈放睁着满是血丝的双眼,这番话他是咬着牙压抑着愤怒说出来的,
那黑衣人冷笑道:“恕在下记性不好,我杀了多少人我已经忘了,而且我只是奉命做事。”屈放狂怒至极,猛地冲了过来,运起快刀,便往那黑衣人砍去,黑衣人急忙闪避,只听剥地一声,一旁的大树竟给他拦腰砍断,黑衣人惊道:“好快的刀。”屈放见他来不及还手,更是趁势猛攻,“快刀”接连使出,招式纷呈,一时快狠兼备,但都奈何不了这越来越轻松躲闪的黑衣人。
酒肆的不远处,一锦衣老者负手而立,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场厮杀,冷笑道:“好一个河南最快刀屈放!了得!”旁边的白总管面色凝重,望着面对屈放不断进攻,焦猛始终都没有还手,心急道:“这金刚虎平时看着着实可畏,怎么今天却变成了软
脚猫了。”
锦衣老者笑着摇摇头道:“白总管别急啊,好戏还在后头呢。”
霎时刀光闪耀,黑衣人长刀已然离鞘,便朝屈放砍来,但见刀光一闪,黑衣人的长刀来势快绝,转眼便从屈放的快刀攻势中穿透,只听“啊”地一声大叫,屈放胸口已然中刀,黑衣人脸露狞笑,连连催动阴劲,便要一举将屈放击毙。
眼看得手,这时突然只听“噹”地一声轻响,黑衣人以刀挡住了突然而来的暗箭,往后退了几步,不远处,齐康以内力把许一言给他的吹箭射向了黑衣人,第一箭落空了,出乎齐康的意料,没有想到此人的武功极高,不仅进攻还注意了防守,他迅速准备好第二只箭,继续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
那黑衣人看了看暗箭射过来的方向,立刻警觉了起来,又看了看酒肆周围这些人,这时他有些心慌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仅射暗箭的这个人是个高手,而且周围也隐藏着不少高手,得先处理掉放冷箭的人,才能动手杀死屈放。
按计划早已埋伏好的许一言看了看不远处酒肆的老板和店小二,余光在那店小二的脸上停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接着他在齐康旁边低声一句,齐康立马调转枪头,换了个方向,把方向瞄准了不远处的闵老,许一言他们选了一个极佳的位置,而且他也算准了闵老必定会在不远处观战,便选了此绝佳之地观察两处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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