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漕工衣食所系,看似说的是依附漕运生存的漕工百姓,其实是背后的数万漕官,以及……”
金水河畔,孙公用闲聊的口气说出了下半句话,有了几份爱才之心,不忍让李冕说出来。
漕运弊政涉及的朋党众多,他一个闲赋在家的老头子说出来倒没什么影响,不在朝廷里做官了,漕运官僚听到了这句话,只会当成一个老头子发出的牢骚。
李冕说出来就不一样了,本就是个寒门读书人出身,又说出了污蔑漕运官僚的话。
弹劾的奏章,如雪片一般飞入宫里。
“孙公慎言。”
袁公板着一张脸,及时阻止了孙公没有说完的那句话,不是畏惧漕运官僚,说出了背后真正获利的那人,有着大不敬的嫌疑。
“哈哈。”孙公打了一个哈哈,也知道自己嘴太快,险些说出了大不敬的话。
孙公招了招手,示意袁公身后一名唇红齿白的小郎君,冲泡一壶新茶来。m.
小郎君还没及冠,头上戴着一块软巾,身上穿着一件绢布湖罗衫,腰间悬挂着一块田黄石。
任何人见了这名俊俏的小郎君,都不会认为袁公有着蓄养娈童的喜好。
在于小郎君头上的软巾。
李冕看见那条软巾惊咦了一声,淡然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叹然:“这位小郎君的年纪不过舞象,已经通过了乡试,获得了举人的功名。说上一句神童也不为过了,没想到只是袁公身边的一名煮茶童子,晚生有幸跟着沾光了。”
以他及冠的年纪,堪堪通过了乡试,获得了举人的功名。
如果不是有幸得到了恩典,解元公的名头不会落在他身上,论起学问来,还不如袁公身边的这名俊俏小郎君。
小郎君大抵应该是袁公的晚辈,煮茶的动作十分娴熟,不是第一次干这件事了。
找到冷淘摊子东家借来了火炉和铜壶,只用了半晌工夫,煮好了一壶新茶。
小郎君提着松花釉茶壶走了过来,依次给袁公和孙公两人各自倒了一杯,同样也给李冕倒了一杯。
只不过,小郎君在给李冕斟茶的时候,好奇的打量了他几眼,对于侃侃而谈的李冕出现了比较复杂的情绪。
好奇他怎会知道漕运里的详细弊政,鞭辟入里,只是站在旁边听着,引人发省。
更多的还是羡慕,心想着他何时也能像李冕这般,可以与孙公袁公两人谈笑风生。
“小传庭啊。”孙公喝了一口新茶,顿时就对小郎君感到了不满:“你到底是老夫的族孙,还是袁公的祖孙,又把冲泡出来的新茶先倒给了老夫。”
新查冲泡出来的第一道,往往不是用来饮用,用来浸泡茶杯,蕴养茶具。
冲泡出来的第二道,才是味道最为适宜的茶汤。
袁公比起孙公刻板严肃的多,提起了孙公的族孙,老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老夫作为孙传庭的授业恩师,按照关系上讲,自然比你这个族爷爷亲近一些,当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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