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淡青色的锦缎荷包被压在矮几一角,似乎是因为矮几用久了有点瘸腿,正好垫一下,若只是如此,倒不至于吸引谢霜歌的注意。
可这个荷包……是她亲手绣的,一针一线,都是她熬了很久的心血。
淡青色锦缎,是她百里挑一,因为马上要到盛夏,淡青色看着清爽舒服,配白衣也好看。
银线绣的白鹤,是她对沈含誉的隐喻,在她过去的记忆里,沈含誉就如仙鹤一般超凡脱俗,优雅美丽。
鹤脚上染了一点红,那是她因为熬夜绣花太困了,不小心扎到自己的手指落下的血。
里面还塞了一张纸条,不知道沈含誉看到没有,不过看这样,应该是没有,或许,他看了也不会在意,甚至嗤之以鼻吧?
谢霜歌艰难的收回视线,闭了闭眼,有冰凉的东西从脸侧滑落,她抬手一抹,湿淋淋的。
“没出息,哭个屁啊!”谢霜歌吸了吸鼻子,自暴自弃的甩了甩手。
她慢慢的滑坐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头埋进去,过了很久才低声嘟囔,委屈巴巴的说:“可我还是很难过啊……我就喜欢过这么一个人,结果到头来,是我一厢情愿。”
“都是王八蛋,绣什么仙鹤,早知道就该绣一个四仰八叉的王八,现在看着还应景。”
骂了两句,谢霜歌慢慢冷静下来,开始思索着如果自己能回到身体里,第一件事就是把这荷包派人偷回来烧掉,省的碍眼。
楚无恨走到屏风边上,似有所感,忽然垂眸看向玉佩,拇指一抹,果然摸到一片水渍。
哭了?
他捻了捻手指,若有所思。
“楚大人来了?”
沈含誉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脸色通红,像是刚被烤过一样,头发随意的披散着,不复往日的风度翩翩,看着是真病得不轻。
楚无恨不远不近的停下,半垂着眼皮看他,莫名就透着一股子轻视意味。
沈含誉被看的不舒服,干脆不起来了,躺着说:“抱歉,不能起身,让大人见笑了。”
“无妨,世子身子不适,合该好好休息。”
他视线从沈含誉的身上收回,落在一边的花瓶上,“说起来,陛下昨日还与我提起过世子,说嘉宁公主当初曾向他请旨,求她给自己和你赐婚,如今这婚事,怕是不能成了。”
沈含誉落寞垂眸,苦笑一声道:“我仰慕公主已久,日日盼着从行宫回去,能与公主成家,如今……造化弄人。”
伯阳侯和柳氏跟进来,柳氏惋惜道:“嘉宁公主那是极好的人儿,只是我们家含誉福薄,我们膝下又只有这一个儿子……”
她委婉的说:“注定是有缘无分。”
谢霜歌木然的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倒也没那么不能接受,谁也不想“守活寡”,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就这样吧,她真的累了。
伯阳侯见楚无恨没说话,拉了柳氏的衣袖一下,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若是公主有意,含誉自然是要等她的。”
楚无恨轻笑一声:“这倒也不必。”
“啊?”伯阳侯与柳氏对视一眼,不确定的问:“大人的意思是——”
“陛下是明君,断然不会做出逼迫臣子尚公主的事,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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