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风顺着白兰地肩头扫过,他微一倾头,躲过这迎面一击。
如果此时姜意能上前补上一击自然是再好不过,可自从看到他遍布周围的黑线后,这丫头就躲到远处去了。
但没有姜意,依然会有人乘胜追击。
歌的鱼叉席卷狂风,以不可阻挡的气势朝白兰地面门挥来,情急之下,他不得不立刻一闪,会到十秒前所在的位置,挣脱舟辛易的束缚。
黑线仍然第一时间捕捉到白兰地的位置,而歌的反应比他更为敏锐。
随着挥动指针的动作,数十个一米宽的金色光刃从指尖飞出,以不同的频率朝两人砸来。
黑线的存在对舟辛易也起到一些保护作用,那些灵活的黑线将光刃拨开,令它们的方向偏移,最终只刮破他的衣角与手臂。
同一批产生的光刃,速度和飞来的时间却各不相同,这些光刃也能受到时间的影响吗?
但这些能力也是有限制的,在于歌的不断交锋下,白兰地终于落入绝对的败势。
舟辛易乘胜牵制住他的行动,而歌也毫不含糊,锐利的叉划过白兰地的肩膀,在肩膀到腰腹的位置留下一个深可见骨的巨大划痕!
鲜血彻底将他的衬衫染为血红,白兰地摇晃了两步,终于跪倒在地。
但他却并没有临死前的悔恨,而是将一枚金色怀表扔在地上。
“咳,咳咳……时间到了。”
怀表撞上坚硬的地面,盖子因碰撞扣合,发出“啪”的一响。
舟辛易和姜意的出现的确出乎他的预料,但计划并未脱节,虽然牺牲的比预料中大了太多,但好在,事情的发展还停留在预铺好的轨道上。
听到熟悉的动静,姜意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下,紧接着,她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催促她立刻离开这不速之地!
她疯了一般跑起来,猛地飞扑在舟辛易身上,“舟辛易!”
霎时间,一根锐利的鱼叉划破空气,钉死在舟辛易本该所在的位置上!
空气顿时凝固,而哗哗作响的河流之底,居然响起一首节奏破损,被人笑着唱出来的歌。
这正是岛上的怄族孩童为歌演唱的那首,但与如果说最开始的歌哼唱出的是满怀希望的战歌,那这个人哼唱的这一首,则是充满嘲笑意味的丧曲。
狠狠插在地上的鱼叉颤抖了两下,重新飞回来时的方向。
河中,一名湿漉漉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浑身满是泥浆,白金色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那张与歌一模一样的脸上有着一道伤疤,眼眶内则是黑漆漆的血洞。
她咧开嘴放肆地笑着,如同一具从坟墓中走出的诡异尸体。
歌也因眼前的女人怔住了,“这是……我?”
女人歪头笑了下,下一刻青筋暴起,将手中鱼叉瞬间丢了出去!
鱼叉刺穿了两名怄族战士的脑袋,他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直直栽倒在地。
“不!”
歌怒吼道,“你不是我!”
“哈哈……啊哈哈哈……”白兰地不禁笑出声来,“这就是您,歌女士。”
“您死在了五十年后,死于城中人对您的最后一次声讨中,您被信任的怄族人挖去双目,刮破美丽的脸,最后活埋在湖底的泥土里。”
“这都是您一手造就的恶果,是您用谎言让他们变得愚昧无知,最后亲手杀害了庇护他们的英雄!”
“白兰地!你是怎么造出这个怪物的!”姜意吼道,“光幕里怎么可能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这不符合规矩!”
“不,这恐怕不是他造出来的,”舟辛易从未觉得事态如此严重过,“光幕里的先辈本来就将复苏,他只不是在计算出现的时机罢了。”
“想不到您竟然是这里最有见识的,”白兰地毫不吝啬地赞赏道,“没错,这是光幕的出现,所必将带来的趋势。”
“几个意思?”姜意听懵了。
“意思是说,等光幕结束后,歌会彻底活过来,回到现实,来到我们的时代。”
姜意,“这不是好事吗?”
舟辛易敲了下她的脑袋,“让这么个怪物来到现代,你觉得会是好事吗?”
白兰地和舟辛易的话,清晰地落在歌的耳朵里。
她攥紧了鱼叉。
“我不会认同她的存在。”
说罢便冲上前去,与之混战在一起。
在见到复苏的歌之前,舟辛易曾对老头的话抱有疑问。
为什么要阻止先辈的复活,如果对方是心怀天下,仁义之辈,又凭自己的本领复苏,本身就不是一件值得阻碍的事。
在听闻歌的故事后,舟辛易的这种疑问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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