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村民都热情向他招呼,叶林好像一下成了知名小网红,要是有相机,估计一堆人要来合影。
“叶小秀才,出门啊?”
“叶小秀才,昨日可有伤到?”
“叶小秀才,没想到除了学识,你还如此勇猛,可是有练过?”
“叶小秀才,那狗儿到了你家几日,怎滴也变得聪慧许多,知道把恶人当猎物抓了。”
“叶小秀才,昨日你们可是见了官老爷?他是不是像戏文上唱的那样?满面皆黑,又蓄着一把大胡子?”
“叶哥哥你真厉害,我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去打坏人!”,还有几个姑娘喊他名字一声,待他望去,却只见一红彤彤的脸庞,笑的羞怯,却一声不吭了。
倒是有个姑娘胆子大,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往他怀里丢了个果子,
叶林顶着这从未有过的热情关怀,一路到了葛家村。却没想到葛家村也有人认识他。
有那不认识的老翁,冲他招呼:“叶秀才,昨日多亏了你们,才将那些坏坯子抓住送官,要不然不知还会祸害多少人呢。今儿怎么有空到我们村来啦?”
叶林笑道:“哪里哪里,是多亏各位叔伯帮衬,知县大人公正不阿,明镜高悬,才能将那些恶人绳之以法。我今日来,是来找葛秀才借几本书。不知葛秀才家是否就在前面?”
“是要准备乡试吧,正好我没事儿,我带你过去。”那老公跺跺脚上的泥,跟着叶林往前走。
“说起来也是可惜,我们村儿葛秀才,还没有资格进入科试,要参加乡试恐怕得等三年后了,要不然此次乡试,还可以与叶秀才你结伴同行。”
说着两人便到了个稍显破败的小院前,还不等叶林敲门,那老汉便扬声喊道:“葛秀才,我是李老头儿,隔壁村叶秀才来你家找你了。”
此时,那葛秀才快把他家地磨薄了三寸,忽听此言,心下一惊,忙出门来看。只见栅栏外站着他们村儿李老头和一个青衫少年。
那少年一双美目,脉脉动人,眼中含笑,转头向他望来,正应了那句诗:“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1
葛秀才一时有些被镇住,早年在叶老秀才家读书时,还曾见过他几面,可那时只是个玉雪般的小娃儿,倒看不出什么气质来。没想到这些年不见,竟然生的如此夺目。
却见那少年微微向他作揖,姿态优雅,行动间更显芳华。一声“葛兄有礼了”,却把他的神智拉了回来。
想到这叶秀才此来的目的,他脸色变幻不定,还是先将人请了进来,叫他老娘和媳妇儿避退勿扰。
待两人在他书房坐下,葛秀才忍不住问道:“叶兄此来不知为何,听那李老头说你是有书要借?”
叶林起身,在书架前站定,看着这些书籍,随意抽出一本轻轻翻阅,口中道:“我此来的目的想必葛兄应当心中清楚,毕竟我弟叶辰可是深受葛兄大恩呢”。
“我不知你是何意思,我与令弟并未见过,何来大恩之说?”葛秀才一副困惑的样子。
叶林抬眼看他,装得还挺像。“昨日的事情早已传遍各村,莫不是葛秀才还未曾听说?”“叶兄说笑了,昨日之事,我已听闻,真是十分凶险,多亏了叶兄机敏,不然只怕不好,令弟此时身体如何?叶兄可有受伤?”葛秀才顾左右而言他。
又叹了口气:“竟不知本县何时来了一群穷凶极恶的拍花子,若真绑了哪家的孩子去,那简直是让一家人都伤心难过。真是丧尽天良。”
“好一个丧尽天良!却不知,葛秀才你与钱六密谋要绑我弟时,有没有想过这是在做丧尽天良的恶事?”叶林盯着他,却没有在他脸上找到分毫变化。
“叶兄这是说的哪里话?什么钱六,我并不认得,再说我无缘无故绑令弟做甚?我幼时还在叶老秀才私塾中学习,怎会做此恶事?叶兄切莫听信那钱六胡乱攀咬。”葛秀才一脸恳切的说。
“哦?不是你?可钱六在我面前信誓旦旦,将你与他密谋多日的事情都一一道来”叶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从我那日病中醒来,他鼓动村民去上门逼债,欲将我弟妹卖钱还债,到昨日他联合拍花子将我弟弟绑走,这些都是你的主意呢?”
那葛秀才面色微微一变:“”什么上门逼债,我听都不曾听过。
叶林不理他的辩解,继续道:“他说本来只是打算将我弟妹绑到后山,关个几日就放了,都是你的主意,让他去联系了拐子呢……”
葛秀才一瞬间慌乱了,“他,他这是胡乱攀咬,我怎么可能支使得了他,我不过是一介穷秀才罢了。”
“是啊,我也在想,为何你家不比我家富裕多少,却能拿得出来几十两银子雇他害人,只怕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吧?”叶林翻着手中的书,眼睛却死死盯住葛秀才的表情。
只见他眉头一皱,却又尽力挤出个笑来:“什么背后指使?这话说的越来越离谱了,叶秀才,你莫不是被昨日那群恶人惊吓到了?我就不怪你口出无状,你还是尽早回去歇息吧”。
只听啪的一声,叶林将手中的书摔在桌上,整个人逼向那葛秀才:“莫要跟我绕圈子,你看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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