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李知意格外安静。
灾难伊始,就初现乱象。连日日在校园中接受熏陶的学生都尚且如此,也不知道那些本就心存恶念的人们会在哪一片黑暗中疯狂滋长?
随着时间的流逝,雨越下越大,雨刷持续不停的工作着,竭力为前行的人们扫除一切障碍。
再次回到吉安小区,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车刚一停下,早就等的不耐烦的李西洲赶忙迎上来。
“姐,你们干啥去了?我们都运了两趟水,都还不见你们的人影儿。你们没出啥事儿吧?下次再出去,我跟你们一起呗。”
李知意简单的说了一下三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在他们面前蹦跶反而被修理的事情。之后没理会唠唠叨叨的弟弟,朝着肖北风道。
“菜市场有点儿远,耽搁了一些时间,暴雨马上就要来了,咱们赶紧卸货吧。”
李家囤了不少物资,这次满车拉的物资都是给大猛和大柱两兄弟准备的。
除了两人坐的地方,其它空间塞满了米面粮油盐和腊肉以及一些耐放的果蔬,趁着大猛两兄弟搬货的时候,李知意在陈越的掩饰下从空间取出四个煤气罐。
路况不好,车上没法固定煤气罐,怕发生事故,只能放在空间中。
第二趟下来搬货的覃大柱盯着煤气罐啧啧称奇。
“嫂子,这开车都咣当咣当的,你们咋把煤气罐运回来的?”
李知意随口道。
“绑车顶上带回来的。”
覃大柱闻言,瞬间大惊失色。
“嫂子,前几天看新闻,也是个车顶绑煤气罐儿的,结果连车都一起放了烟花。这可危险了,咱下次可不能这么干啊。”
李知意受教的点点头。老实的覃大柱不放心,上楼遇到陈越时,还再次强调了车顶绑煤气罐儿的危险性。
凌晨不到三点,越野车上的物资都被搬空了,陈越带着李知意去停车,趁着四下无人,她将大货车和越野车收入空间。
灌下一碗滚烫的姜茶,四肢百骸瞬间温暖了起来。
盯着顺窗而下的水流,李知意怔怔的望着一片漆黑的城市。刚上来时,车库的积水已经淹没到脚踝,明天不知会淹到哪里呢?
在空间里洗完澡后,等待他们的是一碗色香味儿俱全的阳春面。猪油、生抽、醋和盐调成了棕色的汤底,放入煮好的面条,配上煎的鼓包包的煎蛋和翠绿的小青菜,最后撒上一撮儿小葱花儿,简直令人食指大动。
几人出去救援也没瞒着杨好妹,虽然她没到过救援现场,但是曾经电视上播放过无数救灾的画面。她做饭时,刻意避开了肉类以及红色的果蔬,就怕劳累了一天的孩子们联想到不好的东西。
可缺心眼儿的李西洲似乎没体会到老太太的一片苦心,他喝了一口汤,随意问道。
“外婆,汤有些清淡啊,咋不放点儿辣子?”
没等其它人反应,就打开了身后的冰箱,然后一阵巨大的呕吐声传来,不仅将刚刚晚上吃的馒头吐了出来,还干呕到吃不下任何东西。直躺在炕上‘哎呦哎呦’的叫唤,惹得肖北风心疼的鞍前马后的伺候他。
吃完饭的几人也没闲着,李知意将楼上的鞋子、衣服和卫生纸等一些不易损坏的物品清出来码在院子里。吉安小区下大雨,院子里虽没下雨,但外面的黑土地上却在下小雨,里外的温度变化不是很明显。
菜市场收回来的东西都要一一整理,耐贮存的放在院子里,像是果蔬这些不易保存的,直接放楼上,还有无法挪到院中的大货车和越野车也要穿上车衣。
六点多,终于将黑土地上的东西整理完毕,李知意可惜把完全不能吃了的果蔬扔到羊圈中。
一觉醒来,浑身酸痛,李知意刚想直起身子,又疼的‘嘶’了一口气。
温热的大掌抚在她的肩上,陈越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
“老婆,你辛苦了一整天,忙得浑身酸痛,我来给你按按解乏吧?”
李知意好奇的转头。
“越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按摩呢?”
陈越一边动作,一边解释。
“我之前在养生馆做过一段时间的兼职。”
聊着聊着,陈越感觉李知意的声音越来越低,凑过去一看,发现她舒服的闭上了双眼,又陷入沉睡。
他满是疼惜的拉过李知意起泡的手,轻轻挑破,又小心的给她上药包裹。
知意要强,做事不甘人后,他是知道的。未来要面对的磨难太多,只有适者才能生存下去。他虽然心疼,但不会成为她变强路上的绊脚石。
看着累的打小呼噜的李知意,陈越轻柔的给她掖了掖被子,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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