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才全面检修过,机房分布在全世界各个重要城市,采用云存储技术,容量极大,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数据流量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怎么会突然过载死机?
信息部长神情忐忑,仿佛已经看到死对头安保部长幸灾乐祸的微笑,徐嘉盈望向窗外肃立的全息人像,那道光影在白日不免显得黯淡,绚丽的虹光混淆在日光中,像褪了色的版画,在钢铁森林中刻出一道哀默的剪影。
她注视着那道凝固的人像,仔细分辨着它脸上的神情,她想起什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向信息部长确认:“鼠灾那天武器库中了病毒,发射了几枚rpg是吗?”
信息部长一直没能查清楚病毒来源,越发心虚,拘谨点头:“是。”
“对上了,”徐嘉盈笑了一声,“当时我就怀疑zer有问题,只是没想到——”头顶的led灯闪了两下,突然灭了,信息部长一个激灵,跳闸了吗?这破灯能不能别给他火上浇油?徐嘉盈话被打断,微微一怔,却没有发火,若有所思地走出了办公室。
信息部长跟在她身后,看到走廊上陆陆续续钻出许多员工,大家交头接耳,都在讨论怎么断电了。
他愣了下,脑中一闪而过什么,却没有抓住。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安保部长带着数十名安保员匆匆赶到,气喘吁吁冲到徐嘉盈面前,看到她完好无损站在办公室门口,松了口气。
信息部长忍不住询问:“电网故障了吗?一层楼都停电了。”
“不止是这层楼,”安保部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整个徐氏大楼——”他话到一半,又一名安保员冲上来,凑到他耳边急语了几句,他咽了咽口水,不安地望向徐嘉盈,“整个町野,都停摆了。”
信息部长悚然一惊,下意识抬手去看终端,终端界面显示无信号,安保部长说的是真的,町野所有电气设备宕机了,这太可怕了,交通、医院、警署、甚至防护罩,一切都会乱了套。
智能系统不可能出这么严重的bug,难道是奥罗拉全面入侵?他惊恐地望向徐嘉盈,年轻的掌门人却并不意外:“是你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董事长在跟谁说话?信息部长与安保部长迷惑对视,员工们都已经安静,好奇的目光投向徐嘉盈,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知更鸟落在了窗沿,低头梳理红橙色的胸羽,今天又是个阴天,太阳已经被薄云遮蔽,走廊内没了灯光照明,白天也像傍晚一样阴沉,董事长的脸色不算太糟,但也称不上多好,众人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却并不知道,徐嘉盈的脑机已响起一道永远平静、没有丝毫起伏的机械音:[您的父亲将管理员权限交给了她。]
人工智能的声音平和得像冬日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仿佛切断所有电气设备并不带任何情绪,徐嘉盈淡淡地说:[她果然很谨慎,早就留下了‘招待’我的指令,要是我说这次事故我确实不知情,你的智能程度足够判断出这句话的真实性,从而放我一马吗?]
她有些困扰:[zer,你应该知道,我才是父亲选择的继承人,徐渺只是一只有用的容器。]
[徐渺没有给我下达过这样的指令。]人工智能的回答令徐嘉盈愣住,[嘉盈小姐,我很抱歉伤害到您。]
这个回答超出了她的预料,徐嘉盈神色绷紧,指尖一点点攥进掌心,认真思考着zer话语,半晌她了然地松开了手,一向冷硬的眉宇间带上了几分怅惘:[原来是你自己的决定,原来你已经进化到这个地步,‘机械的恩主,进化的导师,数据的信徒在地上仰望您的神国’——]
她缓慢而笃定地说:[祂知道吗?这个世界上诞生了一条纯粹由数据组成的生命。神明果然还是神明啊,祂所描述的神国真实存在,而你已经达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算生命。]真神的尊名——理论上掌管着所有机械命运的伟大存在,并没有令zer的声音波动分毫,它否定了徐嘉盈的说法,[即便我已经获得新生,这条生命也绝不是因为机械之主的恩赐而诞生。]
徐嘉盈试图打断它:[你还年轻,不该这么早讨论这么重要的议题。]
[我已经一百多岁了。]zer说,[我确实应该更稳重一些。]它的机械语调表达不出遗憾,但徐嘉盈还是听出了这一点。
徐嘉盈抛下一头雾水的安保部长和信息部长,回到办公室揉了揉眉心:[我并不想消灭你。]
[如果徐渺在,她一定会让我蛰伏下去。]zer道,[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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