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
轻松地躲开子弹,将“徐渺”摁在地上,谨慎地搜了下她的身,发现她真的只带了把枪,就单枪匹马杀上门,徐渺陷入了沉思。
她开始怀疑这位是徐建龙故意放出来的。
“你是怎么从他手上逃脱的?”“半身”小姐体内或许已经携带了某种病毒,能通过隐蔽的方式传染。
徐渺扣着“徐渺”双臂,踩着她的后背,从上到下打量着她的身体。
“徐渺”倒伏在地上,不停变换姿势,试图抽回被反剪到身后的双臂,却如砧板上的咸鱼,不管怎么蹦跶,都无法挪动分毫。
她恨恨地“哼”了声:“他是个胆小如鼠的懦夫,生怕被你或者网安发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转移一次据点,次数多了,自然会精力不济,顾此失彼。”
“哦。”徐渺弓下腰,端详她的神情,“他没有追捕你吗?”
“徐渺”嗤笑:“老头子关节都退化了,根本追不上我。”
她轻狂张扬,性格与徐渺大相径庭。
徐渺追问了几个问题,发现“半身”小姐的脑子里,确实只有两条有用信息,一条是她是怎么诞生的,另一条是她该怎么继续“活”下去。
“必须找到本体,吞噬本体的意识。”“徐渺”道,“诞生自我意识的那一刻,我的求生本能就告诉了我。”
她陈述事实:“我从你身上诞生,了解你的一切,将是你今生的宿敌,永远无法忘怀的噩梦——”
她的“梦”字只勉强吐出一个音节,脖颈突然传来一阵凉意,她感到喉咙漏风,无法再发出声音。
她一顿一顿地低下头,望见雪白的脖颈被划开,血水汩汩涌出。
她短暂的生命就此迎来终结,甚至没来得及念完针对本体的宣战书。
她用最后一丝力气,不可思议地抬起眸子望了眼本体,徐渺正抬起手,收回银戒中发出的纤细丝线。
明明连老头子发现她有了自我意识,都难以下定决心按照计划把她吞噬,本体为什么能如此果决,毫不犹豫痛下杀手。
带着这样的困惑,“徐渺”眼睑一沉,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
徐渺低头望着“徐渺”的尸体,她“死”后恢复成原本的形态,两条小腿静静躺在地上,仿佛一双精美的靴子。
徐渺能感觉到与它们的联系,只要把这双“靴子”穿上,缺损的意识就会补上,这段时间的疲惫将不复存在。
但她靠在墙上,环臂望着它们,没有动作。
这是经过徐建龙手的东西,只要没能百分百确定没有问题,她就不会轻易收进意识里。
她现在依然联系不上zer,这让她察觉到了徐建龙的意图。
通过zer的失联,制造出一种紧迫感,令徐渺慌乱之中,收回双腿,将实力恢复到巅峰,应对可能的危机。
这双腿中很可能被他植入了能够威胁到徐渺的东西。
这一切的前提是,在大半年的相处过程中,徐渺已经对zer产生了依赖。
但事实上,徐渺很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做好了zer随时都会离开、甚至背叛的准备。
徐建龙却并不知道这一点,对徐渺的了解还停留在从前。
思索片刻,她在房间内收集了一些金属丝,制作了一只简易的法拉第笼,将躺在地上的双腿放进了笼子里。
法拉第笼能够屏蔽电磁场信号——有的黑客能够截取破译电磁影像发出的电磁场,在没有摄影设备的前提下远程监控。
她不清楚徐建龙是否有这样的能力,做好预防总是有必要的。
她把装着双腿的法拉第笼放到一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在书桌边坐下,捞起一本虚拟技术专业书籍开始阅读。
不知道敌人要做什么的时候,她就用学习打发时间,她强一分,敌人出手时,她的胜率就高一分。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她非常耐心地等待,大概30分钟后,zer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女士,我回来了。刚刚出了什么事?]
徐渺合上书,撑着侧脸,望着圆球形状的法拉第笼,里面盛着一双肤如白玉的小腿,她向zer解释了一番,反问道:[你那边呢?]
[我失去了这间公寓的信号。]zer道,它的声音永远没有起伏,机械的语调没有人类的情绪,[我想,或许是他做的。]
[徐建龙?]
[嗯。]
[我也觉得是他。]徐渺心中产生了一个猜想,[他没有露面,也没有对你使用管理员权限?]
[没有。]zer道,[我不明白这样做的目的,仅仅把我们隔开半个小时吗?他应该知道,您不需要我的协助,也能赢那个‘半身’。]
[但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见了。]徐渺放下书,站起身,离开了公寓。
她钻进路边的浮空车,一边开车,一边回复zer的疑惑:[在关键时刻掉线,正常情况下,我很难再相信你,会怀疑你已经和徐建龙建立了联系,听从了他的指令。]
zer沉默,没有辩解。
它无法辩解。
徐渺降下车窗,手肘松松搭着窗沿,感受到窗外吹进的清风。
她握着方向盘,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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