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拿着披风走了过来,低声开口:“公主,陛下传您进宫。”
苏倾相心头突然冒出一个不祥的预感,担心的看了眼凤仪,如今天色已暗,皇帝突然传凌安公主进宫是为什么?
“没事,你不用担心,今天天色已晚,不如你就在我府中住下吧。”
看见她担忧的目光,凤仪安抚性的笑了笑,踩着一地银雪离开了。
夜凉如水,月色最为清冷,风吹来落了一地的银辉,看着这宫门前的红墙绿瓦,凤仪眸光幽暗,神情自若的走了进去。
才走到大殿门口,就瞧见殿里齐刷刷的跪了一地的人。
明文帝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目光幽暗深邃,身上还带着一点寒意。
他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也没有让他们起来,只是铁青着一张脸,直到看见凤仪时,脸色才微微缓和。
“琬卿给父皇请安。”
“免礼,诸位爱卿也起来吧。”
“诺!”
凤仪眸光一扫,看向底下的人,为首的是尚书大人燕温岸,当今皇后的父亲,三皇子沈渊寒的外祖父。
三皇子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他的容貌偏向于冷酷邪魅,整个人沉稳内敛,看起来十分的低调,极其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
看着明文帝见到凤仪并没有第一时间大发雷霆,沈渊寒的眼神暗了暗,拼命的压住自己险些喷涌而出的情绪。
沈景宸贵为太子,本就极其的皇帝的信任,如今凤仪打了胜仗归来,他的地位基本上不可动摇。
许多本来已经准备扶持他的臣子,因为这个妹妹,也开始和他保持距离,这让沈渊寒非常愤怒。
他自认为,他也不比沈景宸差。
可是,为什么沈景宸不用自降身份的去拉帮结派,都有人削尖了脑袋的往他的前面凑。
只要他一出现,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夺走所有的目光,还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真是可笑,自己求之不得的东西,在别人的眼里,那样的不屑一顾。
“陛下,笼前锋通敌叛国,私自斩了督军,恳请陛下惩罚笼前锋以及护国公主。”
因为笼纱是凤仪的人,这把火自然也烧到了她的身上,更别说还有很多人不愿意看着她强大起来。
通敌叛国这个理由足以让她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一个阶下囚。
即使不能,也能让她丧失圣心,打压太子集团的气焰。
显而易见,朝廷上现在已经分成了两派,一个以尚书和世家大族为首的三皇子党。
一个以傅墨书、萧策安这些寒门弟子或者中青一代为首的太子党。
沈景宸前往西南地区处理事情,并没有在京城,如今突然发生了这种事,许多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看了看凤仪,又看了看太子的心腹傅墨书,心中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只差跪下来求这两人,求这两个祖宗透露一点消息,好让他们安心。
傅墨书皱着眉头深思,从前方传来的情报来看,笼纱这个左前锋确实在阵前斩将,犯了军中大忌。
这件事,不好处理!
萧策安才班师回朝,皇帝准备给他办庆功宴,没想到就出了这件事,他也就留了下来。
一个大臣接一个大臣的走了出来:“陛下,通敌叛国,应诛九族,不能寒了忠臣的心啊。”
“柏大人性情敦厚,为人和善,如今死得不明不白,求陛下为他做主。”
也有人站出来反驳:“如今仅凭一封信,怎么就断定左前锋叛国了,再说了,她有什么理由叛国。”
“无非就是荣华富贵,说不定人家早就和鞑靼的大王子暗通曲款。”
有人哼了一声,有些不屑的说:“当初我就力谏不能开了女子上战场杀敌的先河,她们懂什么大局为重,有些人为了男女之情什么事做不出来。”
他若有所指的开口:“听到鞑靼的大王子和护国公主在战场上眉来眼去,他还曾放话要娶公主,根据线人来报,鞑靼的使臣团已经出发前来议和,还准备和我国结为秦晋之好。”
他身后的人假装惊讶的站出来:“难不成,是凌安公主……”
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声音噶然而止,慌里慌张的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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