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世卿磕头如捣蒜,“微臣对天发誓,微臣当真不知道是何情况?微臣所言如若不实,天打五雷轰,随便皇上如何处罚,微臣皆心甘情愿。”
皇上看着兰世卿的样子,确定他不是在说谎,才将怒火平息,与他说话的态度便也放缓了。
毕竟事已至此,无可挽回。
而皇上深知,他今后还是需要太傅府在他除掉霍危楼一事上出力,所以表面上算是饶了兰世卿一回,实则也是给自己以后坐稳了皇位留了余地。
于是皇上命太监总管郝公公将府尹张少甫汇报的事情又向太傅兰世卿叙述了一遍,让他回去严加核实。
事情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在皇上这里,即便没罪也是有罪的,但是最终没有被降罪,太傅兰世卿感激得涕泪横流的,再三谢恩后回了太傅府。
天色渐黑,摄政王府正院。
沈心玥今日办了一件大事,心情甚是不错。
此时的她正躺在床上,一边吃着水果,翘着二郎腿儿,一边哼着小曲儿,欣赏着自己正在躺着的这个超级豪华的三进床。
在现代社会的时候,沈心玥倒也是见过古代的木床,但那都是一些普通的罗汗床,像现在她躺着的这一种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种床被称为三进床,床沿有踏板,外面有两重圆门,第一重圆门和床之间两边的位置还各放有一把圈椅。
整个床除了下面的床厢以外,都是采用的镂空雕刻,工艺相当精湛复杂,打磨得也很是光滑。
像这种床,因其制作难度和对木质的要求都非常非常严格,想来只有官宦人家和超级大富豪家里才能拥有吧。
“啧啧啧,有钱有权就是好啊,吃穿用度都不是一般小老百姓可以想像的……”沈心玥不禁感叹出声。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霍危楼回来了。
沈心玥蹭地坐了起来,嘴里还叼着没有吃完的水果,含糊不清地冲着霍危楼道:“喂,大哥,你进门之前能不能先敲下门的呀。礼貌懂不懂的呀?”
这突然就推门而入,险些把她的魂儿给吓了出来,好在她刚才自言自语的声音小,不然被霍危楼听了去,不定又要怀疑她什么。
“我在自己的府里,自己的院子,回自己的卧房,为什么要敲门?”霍危楼问的理直气壮。
沈心玥就那样叼着水果,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就那样看着霍危楼,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才好。
对呀,人家说的没错呀。
这是人家的王府,人家的院子,人家的卧房,凭啥呀?
“因为我现在住在这里呀。”
不行,绝对不能被他问住,沈心玥一把拿掉嘴里的水果,也是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在这里又如何?”
霍危楼完全忽视了沈心玥的气势,不但没有退出卧房,反而关了门,大步走过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紧挨着沈心玥。
沈心玥脑袋迅速后移,“你、你你你干吗?”
霍危楼没有回答,反而一只手温柔地伸向了沈心玥的脸。
沈心玥的大脑一下子放空,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霍危楼伸手过来将她脸上吃水果时沾着的污渍给擦掉,那动作极其轻柔。
呃,好尴尬。
沈心玥感到自己的脸有点儿热乎,一下子转移到床旁边的圈椅子上坐下,不是她不想离得再远些,因为这会儿沈心玥发现自己的心有点儿跳的厉害,腿也好像有点儿软。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果真是做贼心虚吗?
沈心玥有点儿没底气的自问。
“看来你今日过得十分不错,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还是说你做了什么值得高兴的坏事?”
霍危楼盯着床边另一把圈椅上放的各式各样的吃的问沈心玥。
“好事?什么好事?哪有什么好事?本姑娘更不会做什么坏事。”
沈心玥明显的底气不足,“不过就是本姑娘在这府里实在是太闲的慌,随便找了一些吃的而已。怎么?吃你点儿东西还心疼了?”
“这是何话?府里的东西任你随便吃。”
霍危楼马上正色道,但是随即又换了一副腔调,继续说道:“不过,你也并非一般小老百姓,你们江南物产丰富,比京城只多不少,你娘家又是大富之家,王府的这些东西在你的眼里应该也算不得什么吧?”
我嘞个去,这是什么耳朵呀!属狗的吗?!
沈心玥心想,自己刚刚明明只是小声嘟囔,没想到竟然让当时还没进门的霍危楼给听了个真真切切。
但是她可不想就此被霍危楼给吓住,于是出言讽刺他道:“没想到身为摄政王,这品行却是如此不堪。明明知道屋里有人,听了人家说话不说,还连门都不敲的就闯进来,啧啧啧……”
霍危楼发现跟眼前这个女人斗嘴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反正他手里还有她两次偷听的把柄在,于是说道:“看来咱们还是有必要论道论道……”
但是沈心玥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知道自己有些事情不占理,于是蹭地站了起来便往外走,边走还边不忘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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