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已经是深夜一点半,秦扬打了车,送沈玉饵回家。
天空中下着细雨,雨色淅沥沥。
两人撑着伞,若即若离,既有些想要轻轻靠近彼此的身体的念头,又会在忽然碰到对方的瞬间有些如小鹿般轻微地躲闪。
沈玉饵的心跳如小鹿乱撞,秦扬也同样不是很熟练。
其实秦扬的包里还揣着一把伞,但他故意忘了,没有拿出来。
而在某一刻,沈玉饵其实也瞧见了他背后偶尔露出的伞柄,只是在秦扬暗戳戳藏起的瞬间,她嘴角噙起一丝欣喜的笑意,悄悄偏开了目光。
“给你看个东西!”
路灯孤零零,拉得影子长长的。
秦扬突然来了想法,拉着沈玉饵来到了路灯下,扔掉了伞。
“……什么?”
沈玉饵抿着嘴,心跳更快了,因为秦扬的大手夹着她的胳膊,一张俊俏的脸近在咫尺……
但她很快愣住了,闻着近在咫尺的呼吸,看向了秦扬手指的方向。
“漂不漂亮?”
秦扬的话音里,夹着些许兴奋。
“漂亮……”
沈玉饵喃喃着,目光一动不动。
仰头直视着头顶的路灯,路灯的光线欣黄柔和,在黑漆漆的夜空下像被挂在杆子上的小月亮……
于是微风轻拂,数不清的细雨淅沥沥地斜斜飘来,被覆上一层银色的外衣,万千个雨苗儿,又像是更多,就像是空气里一粒粒小小的银尘,从四面八方地前赴后继地涌来,铺满视线内的每一层夜空;
细雨银尘,扑面而来,就像是一场雪。
沈玉饵愣愣地看着,看着从未从这个角度注视过的世界……
丝丝清凉的触感扑面而来,就像是真的来到了初雪的冬季,她的视线凝固了许久。
“这是我一点点和这个世界的秘密。”
直到秦扬的声音从一旁轻轻传来:“现在,这个秘密,又多了一个知道的人。”
是第二个人,还是……第三个人呢?
沈玉饵的杏眼眨了一下,自然没有问出这句话。
她只是转过身,抬起白皙的下巴,罕见地毫无保留地露出那张清水般天然去雕琢的面庞。
小声又认真地道:
“谢谢你,秦扬。”
“很开心。”
“今天,我真的很开心。”
“……”
夜色让人恋恋不舍。
一把小伞,却终究包裹不住若即若离的两个人。
秦扬没有送沈玉饵进入小巷,只是目送着沈玉饵的背影,一路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远远的一道窗口里,忽然打亮了几道闪动的手电筒,手机嗡嗡颤动,传来一句报平安的话声。
这一夜终于算是过去。
…
时间的步伐,自从那一夜后似乎变快了不少。
眨眼就是一两周的光景。
秦扬和沈玉饵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一如俗套地捅破窗户纸,而是好似温吞的水一般,轻柔柔地吸收着来自生活的温暖。
清晨六点,手机“嗡嗡”颤动,偶尔的一声早安;
深夜十点,看似不经意实则已经互相等候了很久的一句“好好休息”;
午间燥热下昏昏欲睡,在躺椅上醒来后,身上多了的一件带着处子幽香的外套;
忙碌吃餐的时候,偷偷在沈玉饵的饭下多加的一根鸡腿…
那一夜的靠近,就像是在窗户纸上轻轻戳开了一个小眼儿,把属于彼此的温度徐徐传递。
秦扬渐渐已经能够把握到,沈玉饵那已经迈开了一只脚,却又将另一只脚藏得有些谨慎的心意。
他明白沈玉饵的犹豫。
更明白这个从来都是胆小的姑娘,愿意在电影院里说出那些话,已经付出了多大的勇气。
感情急不得,如细水长流,自然而然。
秦扬也宁愿沉浸在这股如涓涓细流般的感情中,慢慢享受。
…
“早,阿秀,小年……”
“早,秦哥!”
又是一个清晨,赶着晨曦来到秦沈记。
秦扬才走进巷子,远远地就看到了铺子里忙碌的两道身影。
不是沈玉饵和付博文、王学东,而是新来的余秀和余年。
说来,两人也来了有一周多的时间。
余秀今年二十几岁,从农村出来做事,没上过大学,清秀干练,其实比沈玉饵更有几分做小生意的气质,人也聪明;余年生得老实不少,也才刚满十八,膀大腰圆,倒有一身的力气,肯吃苦,眼里有活儿。
一开始他们是喊秦扬“老板”的,但这么叫了几天,秦扬渐渐也有些别扭,本来也没大几岁,就让大小余喊自己哥。
余秀其实比他大,但在铺子里,毕竟是做事,叫一声“哥”其实让两人都能舒坦,既更亲近了几分,也不失上下的分寸。
一周多的光景,奶奶已经在附近找了个宅子,安享晚年去了;杂货铺和剩下的两个房间也都打理出来,操作间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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