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德鲁还想去一趟卢森堡监狱,在里面找个听话的囚犯来担当污点证人。如今更好了,有了现成的。
至于那名闯入拿破仑包厢的女保王党分子朱莉,则是莫雷尔在巴黎的妻子,两人共同生育有一个儿子与一个女儿。
布鲁斯的报告中如实陈述,商人的妻子朱莉很有可能并不清楚丈夫的卖国事实,即便受到警察们的严刑逼供,她自始至终都坚信认为丈夫莫雷尔,是一名支持共和国的粮食商人。
因为朱莉不识字,所以塞进她怀中的那份文件,莫雷尔一直谎称是粮食局的一份公函。
依照革-命法庭的一贯做事风格,朱莉是不是保王党人并不重要,因为她的丈夫莫雷尔已经确定是奸细,两人还一同出现在同普鲁士间谍进行情报交易的现场。不出意外的话,这对夫妻的最终命运,将是一同走上断头台……
看完审讯报告,安德鲁并没有签字后,交给德尚与档案室,而是胡乱折起来,揣到自己兜里。
下楼了,安德鲁转身去了总局隔壁的夸尼饭店。
他先是去了饭店一楼餐厅,嘱咐侍者将一大串刚刚烤好的猪肉肠、两磅的白面包块、一大盘黄油、一小桶蜂蜜,以及一大瓶的伏特加,立刻送到306的房间里。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安德鲁这才慢腾腾的来到饭店三楼。在走廊左转尽头的那个房间,里面住着波兰密使巴尔斯伯爵,而负责门外站岗的,是政治部警长的手下。
安德鲁先与部下询问了几句,随后示意警员下楼吃饭,1小时后再回来值班。
推开房间,安德鲁看到那位巴尔斯伯爵,已经干掉了所有的香肠和一整瓶伏特加,就连白面包与蜂蜜也吃了大半,此刻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路易十五的安乐椅上,打着饱嗝休息。
由于大革-命风暴的影响,加之年久失修,夸尼饭店早已不具备路易十五时代的金碧辉煌。
眼前的306房间内,家具仅有一个用砖头垫起来的床,一座掉漆的五斗柜,兼做餐桌的一张写字桌和一把藤椅。至于安乐椅还是门口警卫向楼层服务员借来的。
原本房间内的精致挂钟,红色的天鹅绒窗帘,床上绫罗绸缎,甚至是精致的铜制门把手,都早已不见了踪影。
在1792年8月的大起义中,巴黎民众将那些值钱的玩意儿,充当各自的战利品拿回家了。
可即便是这样,那位波兰密使感觉很不错,比起警察局的恐怖监狱,哨兵们的肮脏宿舍,都要好上一百倍。
“安德鲁,我尊敬的警察朋友,在整个巴黎,也只有知道巴尔斯最喜欢的食物!”
一看到“老朋友”到来,这位身材矮胖,体重超过300磅的波兰密使挣扎着,想从安乐椅上起身迎接,却差点连人带椅,摔倒地板上。
见状,安德鲁不仅摇了摇头,示意对方稍安勿躁。
因为房间不怎么透气,夹杂食物酒水与胖子打饱嗝的气味不怎么好闻,安德鲁皱起眉头,他直接来到窗台,拉开了新式的百叶窗帘,将所有玻璃窗推开,好让新鲜空气能吹进房间。
安德鲁转过身,对着巴尔斯,开口问道:“说吧,说实话。尊敬的伯爵先生,你到底代表谁?属于哪一方的信使?”
“我当然代表的,是尊敬的波兰国王兼立陶宛大公,斯坦尼斯瓦夫二世陛下!”波兰密使巴尔斯稍稍迟疑了一下。
安德鲁摇了摇头,低声笑骂道:“你这个狡猾的波兰肥佬,你们的国王应该在塔戈维查联盟元帅,波托茨基的绝对掌控下。哦对了,波兰国王身边还有六千俄国士兵的贴身看护,怎么可能指派你这个小波兰的抵抗派分子,赶到法国求援。”
巴尔斯刚要出声辩驳,却被政治警察的凌厉眼神所制止。
安德鲁对着波兰人发出一份最后警告,他说:“你最好是考虑清楚了,再来回答我的问题。别忘记了,我的身份依然是拥有生杀大权的执法官,不是那些道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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