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还是客气地挂着笑容,眼底看不出一丝愧疚又或是感动。
她一直都是个理智的人,尤其是没有什么值得她沉沦的事情时,她更是理智得不可撼动。
周泽走后,她才有心情看手机,成堆的消息都没有心思去看,推送的帖子消息也灵通,立即就提到了今天周泽在众人面前澄清的事情。
她没有点开看。
奇怪的是,贺栩一个电话都没有再打回来,甚至连质问的消息都没有收到。
但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贺昀通过阮幼晴告诉她,他很快就会来找她,他让温澜等着她的电话。
半夜的时候温澜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停地看手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贺栩的反应过于平静惹得她不安心,又或者是他对这件事无动于衷激起她心底的一点失望。
她忽然想笑。
她真的是变得矫情了,贺栩的态度很重要吗?
醒悟到了这个,她才安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温澜起来洗漱的时候,周泽发消息过来说他就在楼下,要接她去剧院。
她犹豫了一下,回了一个“好”。
周泽是在车外面等着的,初秋的风一点也不柔和,温澜刚出楼道时外面的风刺得她一个哆嗦。
温澜朝他走近:“外面挺冷的,你怎么不在车上等?”
“没关系,我们走吧。”周泽又是温柔一笑。
她没再问下去,上了车。
“晚上你几点结束?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晚上有别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了。”
虽然贺昀还没有确切和她说他们什么时候见面,但她觉得他肯定不会挑在她需要上班的时候。
周泽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等最后一个红绿灯的时候,他才有些迟疑地问温澜:“是…和贺总吗?”
温澜闻言看向他,眸中带着了些不可置信,还是笑道:“不是。”
他点头,恰好这时红灯熄灭,他们穿过了这个路口。
今天一天温澜都在等贺昀的电话,中午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的,为了不让自己的心思围着一件事情转,她又去了练功房。
电话是她刚换好练功服后打来的,她接电话时的手都在颤抖。
“澜澜。”
她看着练功房镜子里的自己,眼泪不争气地又流了下来:“哥,你…”
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哭,晚上你有时间吗?我去找你。”他的声音温柔得让温澜感觉不真实。
“好,”她又转念想了想贺栩那天在车上说的话,“你还是别来找我,你定个地方,我们直接在那里见。”
如果他直接来找自己,还是太招摇了,贺栩的心思她也越来越摸不透,这是最优的决定。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想离开吗?”
温澜沉默了。
纵使她心中做了无数个设想,但贺昀亲口提起的时候,她还是会有些犹豫。
“可是…张姨…”
“放心,钱我已经给她了,是整个贺家欠她的,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只要你想走,现在我们就是一身轻。”
温澜最放不下的就是张姨女儿的病情,贺昀了解她,她向来不喜欢欠别人。
可偏偏就这样一个不想亏欠别人的人,在过往的人生中被迫欠下最难还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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