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跑路跑得很快。
只留下一个尴尬的白知徒,和无知的苏云檐。
苏云檐不明白老白怎么突然生气了,上手摸摸老白的耳朵,给人顺毛。
可爱的苏苏单纯的让老白落泪。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婚约是假的。
白知徒眼前现在像过电影画面一样,一幅幅飘过他曾经干过的蠢事。
脚趾都要抓地了!
当时的苏苏一定觉得他是个神经病,拿着别人的自拍就说是未婚夫!
等等,可是那个时候的苏苏也没有反驳他啊……
难道,苏苏对他是一见钟情?
也不是没可能啊,毕竟他这么帅气和无敌!
白知徒的思维再次踩着香蕉皮一路滑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经幻想了十八个苏苏对他一见钟情的理由了。
他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老道士。
拉着苏苏的手踹开老道士房门。
门后的老道士又吓得一激灵,啤酒撒了一裤子,“臭小子你要欺师灭祖啊!”
“死老头,你给我说实话!我和苏苏的婚约是怎么回事!!”白知徒举起靠枕瞄准死老头,要是他不说话就立刻把靠枕扔过去。
老道士努嘴,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增加一层防御,“就、就是你以前没什么活下去的,天天说自己是没人要的小孩,没父母没家庭,我就、我就给你胡诌了一个未婚夫……本来就是想试试的,谁知道……谁知道你自己就认真了!还真的惦记了人家十多年!”
说实话,看到那么单纯的小孩天天宝贝似的抱着一张照片,老道士的心里那仅存的良心隐隐作痛。
但是如果告诉小白白真相,那么小小白一定会往他的床上扔雷符,降他个十道八道的雷炸死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师父。
算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献祭小小白,生活乐无边!
“唉,我也是为了你好,看你重新燃起了生活的,我怎么也不能戳破你的幻想啊,不是吗?你成年的时候,我寻思再编一个理由,让你放弃就行了,结果你哭着喊着嚷嚷下山找人,那我不就顺水推舟了嘛!”
老道士从被子里伸出三根手指,“我对天发誓,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好吧,你可以断我三天的网络,就三天,不能再多了。”
毕竟三天后他的综艺才更新。
白知徒只听到了最后一句,梗着脖子狡辩:“你少造谣,我才没哭!”
苏云檐终于明白了。
原来根本就没有这件事,自己当然不知道了!
啊……怪不得第一次相遇的时候,白知徒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夫,自己却没有印象呢。
难道他们俩之间,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
什么天定姻缘,都是骗人的?
苏云檐好像被一个大棒槌敲了头,恍恍惚惚。
要是灵魂可以具象化的话,那么一定可以清晰地看到苏云檐的灵魂好像都在出窍。
白知徒发现身边人的不对劲,连忙扶住自家受打击的媳妇,“苏苏,苏苏你挺住啊!苏苏!苏苏,我不能没有你啊!
老道士从被子里扔出一包零食,砸到白知徒腿上,“别嚎了!两个笨蛋!虽然之前是我胡编的,但是你们现在还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有没有缘分吗?你不是都自己算过了?难道卦象也会骗你吗?!”
怎、怎么了,误打误撞也是一种缘分!
比那种确定好的缘分还要有灵气!
苏云檐眨眨眼,好像是哦。
白知徒掐着苏云檐的人中,“是啊,我、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算过了,你和我有很深的渊源,老道士误打误撞真的说对了,你别乱想!”
“真哒?”苏云檐‘虚弱’地睁开眼。
白知徒立刻发誓,“我发誓!”
苏云檐定定的看着他,“那你今天下厨,我想吃你做的饭。”
“……”白知徒好为难,“可是我做饭不好吃。”
虽然最近练了不少生活技能,但做饭这一块还是很难吃。
每次苏苏想让他下厨,他都觉得好丢脸。
“没关系啊。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苏云檐抱住白知徒的头,“你看看,外面的男人,哪个给家里人做饭刷碗,他们全都是坏男人,我们老白最棒了,一定和他们不一样,对不对?我们老白可是绝世好男人,你说呢?”
“这是一定的!”白知徒像每个刚刚恋爱的小傻蛋一样被苏云檐绕了进去,还沾沾自喜。
苏云檐抱着白知徒的头亲了他额头一口,“是吧,我们老白和外面的坏男人可不一样,所以我这是在给你机会表现,证明你和他们不一样,那你做不做饭咯。”
白知徒挽起袖子,“你就等着瞧吧!”
他一定会做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证明自己的完美!
老道士围观全程,在被子里摇摇头,“哎,师门不幸啊,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傻蛋。”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没人断他的网了!
徒弟还是傻点好啊!
老道士这么想着,晚上打算拖出小平板看点电影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屋子没有了信号!
不仅没了信号,连网络也没了!
手机上收到的最后一条信息是白知徒发来的嘲讽表情包。
老道士:“……”
气死他嘞!
天雷一事虽然听起来骇人听闻,可白知徒好像没受到任何影响。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信天道能乐意让一个外来的法则在这个世界横行霸道。
林雪瑶恢复神智后就回到了林家,继续做她的小小供奉。
这个倒霉孩子大概率是因为白知徒而遭了无妄之灾,所以白知徒又免费给她加固了一下魂体。
林雪瑶也不一定要一直做这个供奉,只要她想投胎,就可以立即去投胎。
不过目前看来,她还是更想留在林家。
寻找名单上的原材料和白知徒的旅游计划不谋而合,两个人对旅游的事情更上心。
苏云檐还在想,要不要邀请白知徒去玉泽山过年,搞不好他们玉泽山里有什么宝贝呢。
这个想法还没成型,就被一通电话打破。
一通来自京市的电话,来电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知徒的爷爷。
“我是你爷爷。”略显苍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还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傲慢。
白知徒正好也想会会这个不讨人喜欢的老头子,老头傲慢,他就比老头更傲慢。
在钟爷爷看不到的地方,白知徒的鼻子都快顶到天上去了,“有事?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个爷爷啊,我好像是孤儿来的。”
苏云檐正在学习下半年的课程,听到这句话立刻放下笔跑过去,变出更好偷听的狐狸耳朵,高高竖起来。
尾巴不自觉的摆动。
钟爷爷好像被白知徒气到了,“我是你爷爷,你这是什么态度!”
白知徒捏捏苏云檐的大耳朵,“我这态度怎么了,我就是不喜欢你啊,也没把你当爷爷,怎样?”
他力求一句话把对面气吐血,所以怎么刻薄怎么来。
那头的人可能真的被气得不轻,好久都没说话,只有粗喘的声音留在话筒里。
过了一会,钟爷爷才又说:“快过年的时候,钟家有宴会,记得八点到场。”
他的语气不是恳求也不是商量,而是明晃晃的下命令,似乎让白知徒回家吃家宴好像是无上的荣耀。
如果白知徒拒绝,那就是他不识好歹。
白知徒确实‘不识好歹’,他不仅拒绝了,还把钟爷爷骂了一顿。
什么‘死老头子’‘臭不要脸’‘千年王八万年龟’都用上了。
这么多年,就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白知徒一通国骂后,钟爷爷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白知徒抱着胳膊,“居然让他先挂电话,气死我了!”
要挂也应该是他挂断!
苏云檐没想到白知徒居然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生这么大的气,变身成小狐狸的模样跳到白知徒怀里,爪爪里还攥着一只黑色签字笔。
白知徒抱着软软的‘小福泥’蹭了蹭,用苏云檐的毛茸茸治愈自己,“苏苏,其实我挺想去看看的,我要看看这个钟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也觉得你应该去看看。”苏云檐糯叽叽地打了个小哈欠,学习学累了,“你别忘了,爸爸妈妈的坟还在京市,你应该去看看的。”
“唔,可是我已经拒绝了。”白知徒绝对不会拉下脸再回头的。
幸好这个时候,钟智远打来了电话,给白大师递上了台阶。
白大师攥着符箓,快速从台阶上走下来,答应了钟大哥的邀请。
苏云檐需要回玉泽山,便不陪白知徒过去。
这一次是白知徒自己的事情,他决定谁也不带,就自己过去。
从青禾市到京市,不过短短两个小时的车程。
因为车票买不到,白知徒只能蹭了一辆顺风车。
这两个小时,白知徒觉得像过了两辈子。
他焦急,不安,还有点气愤。
脑海里幻想着见面后怎么怎么打脸,怎么怎么报复钟家。
忍不住打开自己的微博,想用上网打发时间。
他这段时间虽然没怎么直播,但是一直保持着每天一更新,认真地做科普。
以前做这件事的时候感觉是在打工,使命感也有,但不强。
见过爸妈以后,突然觉得使命感强了许多。
看着评论区一大片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白知徒心里的焦躁慢慢消退。
当然,在这种评论中还夹着许许多多的‘狗男人’‘还不开直播’‘你是退出直播界了吗’。
看到这些评论,白知徒搓了搓鼻子,无颜面对。
因为他真的很久没直播了。
所以他一下车便打开了直播的摄像头。
没错,他的开播时间就是这么随心所欲!
观众们都习惯了白知徒的突然袭击,顺着直播链接涌进直播间,开始‘鞭打’失踪人口。
【服了,你这个人还知道回来】
【奶奶,你关注的主播活了!】
【你这是终于找到你的直播密码了?】
【诶,主播今天是在哪啊,背景好嘈杂】
“我现在在车站。”白知徒熟练地刷卡出站,找到一个有明显地标的地方停下,“我在京市。”
从顺风车上下来他又坐了几站地铁。
谁知道钟家别墅缩在的位置居然还没到!
【刚刚太昏暗我还没看清,现在看清了,主播你疯了吧,你的头发染成桃粉色也就算了,现在怎么成七彩鸡窝头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的杀马特啊救命】
【神啊,谁来救救这个男人的审美,即使脸再帅也不能这么胡乱折腾啊】
白知徒揪揪自己七彩的刘海,“我不是瞎折腾,我这是有用的。”
他要顶着这一头七彩鸡毛去钟家,气死老古板。
反正他没什么人认识,也不怕丢人!
而且这只是个假发头套,他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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