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很想听伯安当面讲讲心学。”
嘉靖笑着拿起桌上的那张银票,看了一眼。
“大明岁入两千多万两白银,原本是不该这么缺钱的,可是就是因为有那些巨蠹在蚕食大明的财政,才让朝廷变的这么穷,朕想要的是让他们那些人把吃掉的钱全给吐出来。”
嘉靖坦诚的说出自己面临的困难,并没有像帝王之术里讲的那样,应该将自己藏起来,以显得威不可测。
“可是,朕也说的清楚,只要近十年的,以前的那是正德皇帝该去做的事,他既然不做,朕也不会替他去做,所以你这些钱,朕只收一半。
你能够开自首之先河,为其他人做出了表率,朕应该赏你,可你又和江彬不清不楚,朕应该罚你,这奖罚相抵,就这么算了吧!“
“奴才谢过主子。”张永匍匐在地上,很久没有起身。
“朕还有两件事,一直萦绕心头,宿夜难寐,虽然知道你有归隐之心,但朕也不得不强人所难,不知你是否愿意为朕分忧?”
“主子尽管吩咐,奴才这条命都是主子的,不用说为主子分忧,就算主子让奴才去死,奴才的眼都不会眨一下!”
“倒也不至于去死,只是路途遥远,舟车颠簸,朕想让你给杨一清带一封信,让他再多干几年!你们也得以再次团聚,把酒言欢,岂不快哉?“
“这……”
张永顿时语塞,杨一清曾官至内阁首辅,如今已经致仕在家,整天与焦山寺妙福禅师,流连山水之间,不问世间之事,可皇上要让他出山,只需要派吏部下旨复用即可,又怎么会需要他去亲自请呢?
嘉靖其实让张永去请杨一清,有很多的考量在里面。
一来,账务查清之后,必然会引起巨大的动荡,将张永派出去,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二来,张永日后还有其他安排,而这种安排需要他和以后的内阁打好关系,三来,杨一清此次再次入阁,势必会引起杨廷和的排斥,以他的智慧要他出山恐怕不容易,而派出张永这种级别的太监,如同自己亲临,这种礼遇之下,杨一清才会不得不出山。
张永还在愣神的空档,嘉靖已经用竹笔写完了一封信笺,交到了他的手里。
“对了,这第二件事么,你去找一下张邦奇,由他修书一封,你接到杨一清后,顺道再去把王守仁也接过来!”
见张永脸上似有不解,嘉靖便直言道:“王守仁性格孤傲,朕偏偏不予他手书,压一压他的傲气!”
这份坦诚,时隔十六年,张永再一次感受到了被皇上当成自己人的感觉,那种被信任的感觉是那么多踏实,让他竭尽所能的想要去办好皇上对他的期望。
嘉靖高兴的扶起张永,把银票又塞回到他的手里,“如今朝廷已经没有钱给你了,这一趟的花费,就从你这些钱里出吧,你们三个岁数都不小了,该花钱的地方一定要花,要舒舒服服的去,开开心心的回来!”
张永来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感激的一拜再拜,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还能怎样去感谢这个年轻的皇帝。
直到鲍忠无声地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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