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响起的时候,袁宗皋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脑袋撞在车顶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紧接着就是外面的惊呼声,骆安镇定的安排侍卫巡逻,并迅速在周围布置防卫的喊声,很快两支五人小队高举着火把向四周的黑暗中搜寻而去。
车门打开,黄锦的哎吆声传进来。
骆安弯腰站在门口,大概向朱厚熜汇报了下外面的情况。
短暂的混乱,很快就平息了下来,甚至连远处外围驻扎的侍卫,都很快的平息了骚乱。
这个时候,袁宗皋才回过神来,发现朱厚熜竟然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甚至连手中茶盏里的水都没有洒出来。
他好想问问朱厚熜,你不是一点都不害怕吗?可从那眼神中所见到的,哪里有一丝害怕的样子。
“袁长史,你的果子掉了,重新换一个吧!”
“大王就算不害怕,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
“哈哈,袁长史说笑了,我当然害怕,也很好奇。”
“可你根本就没有动!”
“先王曾教导过,成大事者,要静重如山,我纵然害怕,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会因为慌乱给骆卫长制造麻烦,我当然也好奇,到底是谁想要杀我,我就算坐在这里,也很快就会知道。”
袁宗皋仔细品味着这句话,感觉到有些道家无为的意思。
自己对《道德经》也能倒背如流,真要作述也能洋洋洒洒千言,可今日才从朱厚熜身上,看到了那种多少人追求的境界。
“袁某,受教了!”
袁宗皋长揖到地,面对白首老臣的这种发自内心的,在他们最熟悉领域的敬重,朱厚熜很想跟他说,其实这种事很简单,你要是死过一次你也行!
江成并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几乎立刻就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大王,刺杀者是江成,江彬的儿子,已经被杀了!”
“江彬……”朱厚熜双手交叉托着下巴,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动作。
这是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变故,可既然杨廷和今天来信说九门都已经被戒严了,那江成又是如何出来的呢?
他刚想到这里的时候,骆安就给出了答案。
“这是江彬的令牌,由先帝御赐的,可以在任何地方通行无阻,就连大内都是一样。”
这个问题有了答案,可另外一个问题却依旧没有,江成此行,杨廷和究竟知道多少?他又做了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关系着他日后怎么和杨廷和相处。
“刺杀者是江成,而且他已经死了的消息,有多少人知道?”
朱厚熜的思绪想得飞快,他必须尽快想出接下来的对策,应对这突发的变故,否则极有可能能引发更大的麻烦。
必须在事态继续恶化之前,及时止损。
这是他一贯的市场交易策略,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做事原则。
“只有我和身边的十个人知道,还有黄公公,其他人只知道有刺杀者,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骆安回答的干脆,没有一句废话。
“把江成的尸体抬到旁边的车上,严密封锁消息!”
“你立刻带一百人,连夜进京,如果江彬还没有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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