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还是那么浓烈。
张小青的孝子年方三八,人高马大、一事无成,但在指挥人方面无人能及。即使不亲临现场,隔着电话照样趾高气扬:“咱妈住院那钱还是你出?前几天医院催我了。”
陈最眼睛都不眨就挂断了电话。
他是世界上最色厉内荏的草包。即使对张小青这一家无比恶心,他还是按点来到医院缴费。
还没敲开张小青的门,里头传来的声音比外面熙熙攘攘的环境更聒噪。
“妈,陈最那个白眼狼竟敢直接挂了我电话?怎么遭?!难道他不想继续出钱了?这不是存心要您死吗!”
“我就看出来他不是个善茬,当初您苦苦求他,他对您是什么态度!后来又装模作样拿了点钱过来!他以为他是谁!有几个臭钱就要上天了?!”
“鬼晓得他那些钱是怎么来的!正经学历正经工作都没有,他爸就是个死得早的饭桶,看他一眼晦气样,要不是您要治病,我还嫌那些钱脏!”
这门真薄,隔音效果不好。张怀端一口气在骂骂咧咧,连张小青的气喘声都掩盖了。
“儿子,那些钱都是陈最女朋友给的……”
“妈,我老公说得对啊,您别听陈最是什么就是什么,什么女朋友这么好?面都没给我们见过!还不晓得他背地里干了什么龌龊事!”
原来孝子孝媳都在这儿,全乎。
陈最漫不经心的拧下把手走了进去。
杂乱的口舌戛然而止,张怀端和他老婆聂丹丹一同望着陈最。
“你怎么来了?!”张怀端张口就是阴阳怪气,“过来看咱妈死了没?”
张小青忙说:“儿子,怎么对弟弟说话的……”
“费用我已经缴了。”陈最把缴费单丢到病床上,“六个月,希望你妈能活到那时候,别浪费我的钱了。”
陈最虽是不咸不淡,但没人听不出他的冷嘲热讽。张小青的咳嗽声更猛了:“你这说得什么话……”
张怀端和聂丹丹的脸涨成猪肝色,恨不得就要冲过来揍陈最一顿。
“你他妈在说些什么!”张怀端果真一步冲到陈最的面前,他揪着陈最的衣领,身上散发的汗臭味让陈最想吐。
陈最冷哼:“离我远点,我恶心。”
“你个狗贱种横什么横!”
“搞清楚谁是狗贱种。”陈最打掉衣领上的手,不屑的指着病床上的张小青,“你才是这个女人出轨的产物。”
“你……”
“够了!咳咳咳……”张小青的声音很干哑,她捂着胸口要叫停眼前的纷争。
聂丹丹顺着她的后背,不满的瞪着陈最:“你在这里闹什么闹!非要把妈气死才顺心意了是吧!”
张小青已是肉眼可见的虚弱,瘦骨嶙峋的身板困在苍白的病床上,形神枯槁。
“妈!陈最这个畜生说得不是人话!”张怀端的口水飞溅到了陈最的手臂上,据理力争的样子让陈最想笑。
“不打扰你们一家人的和谐共处了。”陈最轻蔑一笑,“再待下去我会呕吐。”
吐真言的感觉好痛快,陈最双手插袋晃晃悠悠的向医院门口走去。
门诊排队的人比刚来的时候少多了,陈最偏头瞧了一眼就定住了。
排队的人里好像有眼熟的人。
是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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