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一抬头就能看见蓝天白云,但他现在只看着陈最。这个人和三年前好像没什么变化,所以自己一眼就能认出来。
去清醒梦境的契机,不过是因为好奇心。他忙里偷闲,仅仅就去过那一次,竟然就发生了传说中的“一夜情。”
被陈最拉住的时候,他明显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人。说来奇怪,林觉第一反应就是“这人长得真好看”。
连喝醉了都这么好看。
林觉的心思全放在这儿,下一秒陈最就像蛇一样缠绕了过来,流转在林觉身体上的手冰凉瘦削,与热情洋溢的人截然不同。
“你……你好像喝醉了……”
少不更事的少年瞬间起了反应,憋得难受,他把陈最拖到隐秘的角落,凭着赤忱的“道德感”,企图唤醒一个醉鬼。
“我……我没……我没醉。”陈最几乎要嵌入林觉的胸口,软塌塌贴着少年赤红的耳廓,笑吟吟的低语,“我想和你上床,我想被你操。”
“林觉,21岁,身高185,体重67kg,在读a大法律专业。家庭成员只有爸爸妈妈,没有过前任。身家清白,智力和体力自认不错……”
一串话顺溜从嘴里不犹豫的说出,充斥进陈最的耳边。
“我承认我不了解你,但喜欢一个人不就是相互了解的过程吗?”林觉掷地有声,“陈最,给我机会让我了解你。”
季月烦暑,流金铄石。仲夏,不到夜时分,天气就像翻书页,暖色调骤然变成冷色调,像墨水瓶打翻了白净的云层,掩去了刺眼的灿金,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
“啊……下雨了……”
行走的人群争先恐后往室内跑去,本就人不多的窄街面上一时罕迹。
天像要压了下来,陈最还是靠在墙角上,只一伸手仿佛就能与天触手可及。础泣而雨,晦暝的天色慢慢流下淅淅沥沥的雨滴,滴滴答答,落地有声。
林觉等着陈最的答案,他们俩都没在说话,默契是这一刻的共存。
静得这个世界只有雨这一种声音,隐约雷鸣,阴霾天空。
天有雨。
陈最放下手,垂眸望着地面的基石被泣湿的灰色,他的眼皮很薄,雨滴落在上面都像是重物般无力承受,坠下来的时候都像是他流的泪。
一滴、二滴……
这雨来得急,下得缓,犹如心跳起伏“砰砰砰”打在二人的身上。
“先回去吧。”
依然沉默不语,林觉压下心头的心酸要把陈最搂进怀里跑回店子,他轻声细语:“雨要下大了,这里没地方躲了。”
“林觉。”
陈最的声线不粗不细,像极了他素日平淡的性子,但却像磁铁紧紧吸着林觉。
“……什么?”
四野阒然,陈最倏地转过身,撺住林觉的肩头把他压在角落里。
这劲使得不小,林觉能清晰感受着肩上的压迫感,眼角余光还能瞥见陈最修长的指节泛着白。
“你……”
是柔软的,渗入而来是柔软的嘴唇。这距离太近,林觉甚至分不清唇上的水滴为什么会这么咸。
陈最昂着头,在这个隐秘无人的角落,悄悄亲吻林觉。他的动作克制又放纵,只是浅尝在唇瓣,却留下一个硬生生的齿痕。
陈最按压住唇部的颤抖,从最坚硬的齿间传出悲恸的声音。
“林觉,这是你自找的,你没有余地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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