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霍典笑容一僵,未及思索便出于本能先吐出一字。
祝锦亦愣了愣。
“霍师弟,你怎能说出这种话呢?”于是便有别的亲传先反应过来,蹙眉道,“大家同为一宗子弟九官亲传,你又身为师兄,为何要如此针对小师妹?”
“我只是……”霍典脸上笑容已去,神色一肃,启唇立驳。
却又被另一人打断:“或者如小师妹所问,她可有何处招惹霍师兄了?”
霍典还欲反驳:“没有,我不……”
“既然如此,莫非是听闻小师妹一月内修成筑基三层,令霍师兄心生妒意了?于是才一时口不择言。”打断霍典话的人连连摇头,长叹道,“霍师兄,虽然你修炼了数十年才筑基,又费了近两百年结丹,但我等也从未有因此而议论过你啊。不成想你竟这般没有风度,好端端的便无故将心中之气发泄于小师妹。”
霍典脸色紫涨,被此人一番话怼得真正口不择言:“尉迟照你休得胡言!”
楮语亦已认出,这尉迟照是幽天官定一真君的第三位亲传弟子,是被定一真君主动收为亲传的。
“两位师弟莫要吵了。”见着尉迟照还要开口,祝锦忙道,“霍师弟素来心直口快,想必也并没有针对小师妹的意思,是吧?”说着转向霍典,露出安抚的微笑,目含期待。
霍典被她这么一瞧,立时敛了情绪,强硬地点了下头。
祝锦便又转向楮语,握住她的手,莞尔:“小师妹别难过,霍师弟向来如此,我们小师妹善解人意,就不与他计较了。”
轻轻巧巧地直接将楮语架了起来。
如此,也便有人跟着开口:“是啊,霍师弟性情太直,我们也不少被他气到过,不与他计较便是。”
“呵。”尉迟照笑了声,却也不再多言,只看向楮语。
楮语对上他的目光,将方才装出来的楚楚的模样收起,似刚回过神一般,道:“原来霍师兄两百年才结丹啊……”
欲再劝和的人怔了怔,一时寂然。
“你!”霍典瞪着眼。
楮语轻轻眨了眨眼,语气诚恳:“对不起啊霍师兄,我不知你筑基与结丹竟这般困难,祝师姐方才小声问我,我便小声回答了,不曾想惊到了师姐,又无意间伤到了师兄,是我的错。”
亦轻轻巧巧地着重了两遍“小声”二字。
这回是祝锦的笑容僵了僵。
这不就是在暗示是因她惊呼出声才闹出的事吗?
霍典再次被提及硬伤,瞬间怒火上涌,又被楮语这般低声诚恳道歉的作态惹得发不出脾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甚是难看。
楮语应付得游刃有余,心中却甚觉乏味。
想着:还是得努力修炼提升实力,才好直接不理睬某些人,如此这般实是令她有些烦倦。
“何事如此热闹?”游畏秋的声音忽然自后方传来。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语,楮语一时竟莫名倍感亲切。可算来了。
“大师兄!二师兄,孟师兄。”立时有人已先唤了出来。
原是不近舟、游畏秋、孟飞白三人结伴而来。
众人纷纷起身。楮语趁机同方才将霍典怼得哑口难言的尉迟照师兄颔首致谢,才面向刚来的三人,随众人一起问好。
孟飞白与游畏秋分别设有灵兽、灵植相关的基础课程,这一月来楮语也便与他们见过几次。至于不近舟,启明礼结束后二人再未见过。
不知为何,楮语一眼先注意到了他额间的天印。颜色极浅,同月初时并无什么变化。与身旁同为元婴的孟飞白额间金芒流溢的天印相比,叫人只觉不近舟的天印几乎随时会消失一般。
然而见术确如镜君所言困难,楮语一月来日日尝试,勉强能看见列宿峰顶一株竹生有微小的灵性。欲以此术“见”人,那就是为时尚早了。
因而她暂时无法去验证自己的猜想。只神色如常地看了一眼,不作半息停顿,便收回目光。
不近舟的目光却在她身上多留了一息,见她并无什么异样,才转开。
三人一来,先前挑起的关于楮语的话题自然不再继续,由不近舟领先落座于十六位亲传最中间的位置,而后游畏秋坐他左侧,孟飞白坐右侧。
“小师妹。”游畏秋旋即唤她,似是怕被什么人抢了他另一侧的位置一般。
楮语上前去在游畏秋左侧落座。
其余亲传亦纷纷自行择座。
祝锦已收拾好了情绪,毫无芥蒂般莞尔抬步欲跟上楮语。
楮语极快寻到尉迟照的身影,先出声唤道:“尉迟师兄。”
尉迟照闻声而笑,两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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