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空阴暗,漆黑一片。
在通往海沧二号码头的偏僻黑暗小道上,突然亮起一束微弱的手电光顺着微弱的灯光,丁明义在陈立仁的带领下,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通过晃动的灯光不难看出,走在前面的陈世仁,一身码头搬运工打扮,身材高大,动作敏捷。
丁明义背着相机紧紧地跟在后面。他边走边问陈立仁:“前面怎么没动静,你的情报准确吗?”
陈立仁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颇有把握的说:“保证错不了,他们经常这样干。”
丁明义义正词严地说:要是真的,我一定把他们的罪恶行径曝光于天下。
陈立仁说:那你可就捅坏了天,你想到后果了吗?
丁明义回答道:当然想过,可我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那好吧,应该就在前面!”陈立仁一脸的佩服。
俩人加快了步伐,在前面拐了一个弯后,突然发现前面有些许灯光。
陈立仁用手一指,压低声音说:“看,丁记者,就是那儿了!”
“这里真够隐蔽的!”丁明义忙熄灭手电,向四周看了看。
陈立仁接着解释着:“这是个九龙江多年前废弃的码头,平时很少使用,也很少人到这儿来!”
“你是说,他们在这儿与日本人进行走私,发国难财?”丁明义轻声地问。
“嗯,就是这帮龟孙们!”陈立仁圆瞪着双眼说。
“走,去看看!”俩人话音刚落,一个探照灯亮起,探照灯不停地在江面和两岸之间来回照射着。
陈立仁和丁明义小心翼翼地一边躲着按照灯,一边躲在一片半人高的杂草丛中,悄悄地靠近隐蔽的码头。陈立仁突然将丁明义按在草丛中,原来不远处走过来一支便衣巡逻队,他们都拿着枪,非常警惕地向四周观察着。俩人躲在草丛中,屏住呼吸。
巡逻队走到他们面前突然停了下来,带队的高个子看了看四周说,“不对啊,看这草,好像有人来过?”
另一个巡逻队员接话道:你可真有意思,谁半夜三更能来这个鬼地方?
带队的高个头说:你别忘了戴县长是怎么交代的,要是疏忽大意让人给进来了,你我的脑袋都得搬家!
另一巡逻队员说: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搜查嘛!咱们三个并排向前搜查!”高个子队员命令道。
另外两个队员极不情愿地响应着。
丁明义一听吓坏了,陈立仁朝他使了个眼色,又掏出盒子枪,顶上火。
三个巡逻队员很快地搜过来,陈立仁悄悄地将盒子枪打开保险,子弹上膛。
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扑通”的声音。
“在那里,快追!”三个巡逻队员迅速向反方向追过去。
躲在草丛中的俩人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又扒开茅草,仔细地观察着外边的一切。
“看,前面的码头,有一艘汽艇。”陈世仁指着说。
丁明义顺着手指看过去,不远外的码头上正停靠着一艘标有“红十字”的国民党军汽艇,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汽艇上的二十多个搬运工,在一个当官的指挥下,肩扛手提,人们来来往往,非常的繁忙。他们先是把东西从汽艇上扛到码头的仓库中,返程时又将仓库中的东西装成麻袋扛上汽艇。这些搬运工,个个光着膀子,都膀大腰圆,动作麻利、健步如飞。
陈立仁压低声音:丁记者,你仔细看那些搬动工,他们膀大腰圆,一身的肥膘,一看就是士兵装扮的。那个在船头指挥的,你认识吗?
丁明义紧盯着码头看,突然惊叫道:那不是龙溪县戴县长的秘书吗?
“嗯,正是他。国军75军与县府勾结起来,又暗中与厦门的日本人走私,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这些民族和人民的败类?”陈立仁愤愤不平地说。
“是啊,正是有了这些人吃里扒外,发国难财的人,才使得我们的国家在日寇面前节节败退,使民众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就是民族的败类,我们一定要揭穿他们。”丁明义说着,气愤地悄悄拿出相机,对准前面的走私船欲拍照。
这时身后有一只手猛地按在他的右肩上。丁明义急忙回头,吓得手中的相机差点滑落。
“丁记者,是我。”汪东海小声地说。
丁明义往后看了看,惊愕地说:“是你啊,吓死我啦!”
只见身后站着汪东海,他穿着一身黑衣服、头戴暗格的鸭舌帽。他向丁明义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在嘴角前做了个“嘘”的手势后,又示意丁明义继续。
丁明义重又拿起照相机将眼前情景悄悄拍下来。
不一会儿,那艘汽艇开走了,刚才指挥的秘书来到仓库前,仔细查看了一翻后,命旁边的大汉将仓库大门落锁,并朝着“装卸工”们一挥手,大家迅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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