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和顺,宫内一片静待春暖的冬日安静景象。
朝会之后,夏侯惇直接去了曹府,将今日朝会之事细细说给曹操听。
曹操认真听完,道:“皇帝有保全诸军之意,元让径直去领了本部军,依旨意而行便可。”
夏侯惇不解道:“诸将本部军知主将而不知天子,奉将军将令而不受天子诏书,皇帝却丝毫不加限制,仍令众人各领本部军,其中莫非有诈?”
曹操笑道:“无碍,无非便是依高皇帝及淮阴侯故事,天子将将,将帅将兵。”
夏侯惇欲言又止,曹操道:“令女想念父亲,元让出为军屯前,何不陪陪她?”
曹操提及夏侯令女,夏侯惇面上浮现出温柔神色,但只片刻,他重新露出坚毅神情,道:“初平元年,皇甫义真荡平黄巾,威震天下,故新都令阎忠曾言:‘有高人之功者,不受庸主之赏’。我自去军屯,孟德在家切莫失了进取之心。”
曹操久久望着夏侯惇被眼罩遮住的左眼,终于叹息道:“然阎忠亦言,‘圣人常顺时而动,智者必因机而发,难得而易失者时也,时至而不旋踵者机也’,我错看荀彧,如今时机在彼而不在我。唯有镇之以静,韬光养晦,看天意如何。”
说到荀彧,这个支撑起自己的功业,又亲手将其埋葬的人,曹操脸上流露出痛恨、欣赏、失望的复杂神色。
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曹操继续道:“赫然发奋于乱世,无非蚁聚宗族乡人之力,再崇恩以绥前附,振武以临后服。”
“皇帝并非庸主,文有荀氏一族,名有杨彪支撑,武有关高等众,又广施恩惠,拔擢寒士,聚力已毕,施恩有报,如今只看能否振武,若是武功大兴,神兵电扫,攻坚易于折枯,催敌甚于汤雪,南破张绣于让穰城,再杀袁术于寿春,则是天命亲汉,人力奈何?”
夏侯惇沉默片刻,重重一锤案几,道:“可恨!皇帝竟然骗过了所有人!”
曹操略显有些无力,道:“我反而觉得不是皇帝骗过了所有人,而是皇帝突然变了。我自信还是有几分观人之术,不至于被人哄瞒数年。”
夏侯惇道:“孟德…”
曹操道:“所以我才说,是天命亲汉,人力奈何。”
“皇帝此次亲征,彰儿亦要随军,仲康与彰儿同去,吴清所领我原从人马中亦诸多曹氏子弟,你与妙才提前叮嘱他们,只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莫要有其他妄想。”
夏侯惇怒道:“莫非还要以宗族子弟的性命鲜血,为皇帝护航吗?”
曹操道:“皇帝可以输,但不可以输在你我身上,不然难道和皇帝翻脸,就为了做那乱臣贼子去投袁本初吗?”
夏侯惇叹息一声,道:“我会与妙才说的。”
曹操道:“元让自安心屯田练兵,若有难得之运,易解之机,我又岂会学那皇甫嵩践运不抚,临机不发?”
夏侯惇辞去,疾行去了夏侯渊处,将曹操之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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