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刚刚那辆马车好像是从李家庄出来的!”
交错而过,一名仆从策马往前查看了一番,便连忙返回马车一侧,对着车内的裴律师禀报道。
“李家庄?”
裴律师一听,心中不由一急。
马车一侧的布帘再次被拉开,急切的看向车外的仆从。
“厉叔,他们真是从李家庄出来的?”
由不得裴律师不紧张,虽然他是魏国公裴寂长子,还是驸马都尉。
但其中的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外人看来,他父魏国公仍是深受新帝恩宠,只有他们自家人清楚,这仅仅只是陛下新登基,为了安稳朝政,才表现出的一种现象。
实际上,陛下最宠爱和信任的还是秦王府的那些从龙之臣。
而且,他早早便在太上皇的安排下,娶了临海公主,是很多人眼中的驸马都尉,而不是蓝田县令裴律师。
要是不出意外,此生仕途已经到顶。
等几年,他裴家失宠之后,他只能老老实实继承魏国公爵位,然后当一个驸马都尉。后半生注定是一个枯燥无味,一眼望到头的悲惨生活。
哪想到,竟然在李家庄这种小山村中,突然出现这么一位山野大贤。
仅仅两年时间,便将一个贫瘠的连田租都交不齐的山村,变成一座富村,就连代役费,都能交齐。
要是能得到此人相助,或学来此人之能,自己治下的县城,定能富饶。虽说不能人人都能交得起代役费,但只要人人都能交得起田租。
便是天大功绩!
到时候,他裴律师便不会成为众人眼中的驸马都尉!
只是,没想到自己才去了李家庄两次,竟然也有人发现了那位小夫子?
“回大郎,这条道路只能通往李家庄,而且那辆马车的车印,也是一路从李家庄而出!”裴厉回道。
“厉叔,你可知道,刚刚过去那辆马车是谁家的?”裴律师问道。
“回大郎,那辆马车没有任何标识,小人一时不好辨认。不过,那辆马车的车夫与护卫,身上都有一股军伍之气,绝对是城里的某家勋贵!”
裴厉连忙回道。
“回头,传讯府上,留意一下!”裴律师道。
这里的府上,是长安城的裴府,也是魏国公府。
“是!”
裴厉自然明白。
说完,裴律师便放下车帘,坐在车内,一脸沉思。
想不明白,长安城内到底是哪家消息这么灵通,还出来与自己抢生意。
见此,裴厉也熟知自家少主的意思,直接策马前面探路。
虽然现在天下太平,但是在靠近山林的偏僻之地,难免会出现一些山匪,不得不妨。
……
“六叔,又有一队人马进山,朝着我们村子来了!”
李家庄,刚刚回到家中的六叔公,刚坐在热坑头,手中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白水,还没放到嘴边,便听见李大柱扯着大嗓门,跑了进来。
一惊之下,手中一抖,差点烫到自己。
“我李家庄穷乡僻壤的,这是哪位贵人又来了?”
“回六叔,好像是隔壁蓝田县的县令大人!”
看到六叔公有些狼狈,察觉到自己的冒失,李大柱连忙讪笑道。
“裴县令?”
六叔公一愣,“裴县令怎么又来了?”
“该不会又是来找小夫子的?”
“应该是吧!”
李大柱也跟着愣了下,感到一丝不对劲。
好像裴县令才刚走几日。
“唉!”
闻言,六叔公那满脸皱纹的脸上,愁虑更深。
缓缓放下手中杯子,站起来,往外走去。
“走,随我去迎接裴县令!”
“啊,又迎?……是,六叔……”
……
李家庄村口。
随着马车到来,六叔公与一众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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