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不耐烦理会小二的絮叨,径直到后面的马厩去喂自己心爱的白马。他不管以前马超管它叫什么,自己给这匹白马起了个名字,唤作“浅雪”。喂饱了马,腹中还是十分饥饿,一个极其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要想办法挣钱。
他回到自己的耳房拿出了竹箫,心想吹箫又不是什么难事。去试试又有何妨。
打了盆清水,周瑜好好地洗干净了脸。赵常侍那猥琐的脸,以及他口口声声的美人儿称呼刺激了周瑜。今早离开树林时特意用泥土把一张白皙英俊的面孔弄成了花狗。可要去应聘当乐师,弄得脏兮兮总不行。
洗干净后周瑜以木盆中的清水为镜,水中的倒影是一张美绝俊朗的少年,眉眼如画。皮肤白皙,吹弹可破。周瑜眼前又出现了那张猥琐的脸。这样不行!周瑜从小就爱干净,他不想再把自己涂抹成脏兮兮的模样,何况乐师也不能那样。灵机一动,突然想起有些高山隐士出行时喜欢用皮质面具遮面。他立刻解开马鞍上皮垫,撤出宝剑,几下切割挖孔,一个不错的皮面具就做好了,这个面具遮住鼻尖以上的所有脸孔。两个圆孔正好可以露出双眸。鼻尖以下是暴露的,因为需要用嘴来吹奏。
一切收拾停当,周瑜拿着竹箫朝着隔壁小楼而去。
合肥的秋夜弥漫着甜腻的气息,鲜脆酥软的下塘烧饼,笔杆粗细的合肥寸金在街头巷尾的炉火摊子上散发出甜甜的浓郁香气。让所有的路人和秦楼楚馆的宾客们都垂涎三尺。
清音坊一墙之隔的聚贤居客栈里,三进的高级院落被两位雄武的军爷包下。此刻晚膳过后,正是该吃甜点看夜景的时候。第二进主院里走出一个年轻妇人,手里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妇人轻声问:“祖校尉,我们母女去隔壁的清音坊听曲,你和程爷也来吧?这合肥的下塘烧饼,甜食合肥寸金都十分美味,我家绰儿最最喜欢。我们娘儿俩做东请你尝尝。”
那个姓祖的军爷尚未说话,站在二门外的客栈老板朱虚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接口:“好主意啊,夫人,这清音坊的曲儿是一绝,不听不算到过咱富庶繁华的合肥侯国。听着曲儿,吃新鲜出炉的合肥寸金,就着晚秋菊花酒,那才是人间享受。”
魁梧的军汉躬身道:“茂遵夫人差遣。”
不多时,两个身材高大,穿着软铠的军爷带着十余个兵丁护送着一乘香车穿过角门,进了清音坊。香车后面还跟着两个青衣小婢。
清音坊的老板是聚贤居客栈老板的弟弟朱继。急忙迎了出,把一行贵客让到清音坊最高最华丽的画楼,三层的沐雪阁包场。
抽了个空隙,朱继悄悄拉过随从而来的朱虚问道:“兄长,这是什么贵客啊?你亲自陪来?还带了这么多兵?”
朱虚掩口悄声说:“阿继,好好照应,他们可有来头,那年轻妇人,是汝南袁氏嫡子左将军袁术的正室卢夫人,那小女孩是他的千金阿绰小姐。这两位军汉是护送他们去扬州避难的校尉,听说叫做程普,祖茂。”
歌舞乐伎乐师全部到齐了,朱继问乐班领头:“那个会吹箫的人录用了么?要是可以,今晚的乐舞也让他来吧。毕竟是贵客,我们的乐班要做到尽善尽美。听说袁将军的千金阿绰小姐甚通音律。咱们可不能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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