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行一脚踹开上了锁的门,冲进浓烟滚滚的房屋里面。
“吕序……”
“吕序,应我一声。”
三两下挥开眼前燃烧中的障碍物,终于看到倒在洗脸架下,只着亵衣亵裢的吕序。
梵行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抱起她想从来路走,不想来路被烧断的房梁拦住,目光不经意扫过洗脸架上面的铜盆,里面居然有大半盆水,怪不得吕序要躲到洗脸架下面。
抬起脚一踢,铜盆连水一起飞向烧得最旺的窗户,水把窗户上的火泼灭。
趁着这短暂的时间踹破窗户,梵行抱着吕序从窗户冲出外面,外面众人正在救火,宾客也有不少过来围观,很容易就在人群中找到吕宜和吕婕。
梵行故意大声道:“吕四小姐、五小姐,吕序小姐困在屋被烟呛晕过去,你们快去请上官神医抢救。”
困在大火里面的人是吕序,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人都惊呆,心思很快就活络起来,前头燕家小姐差点被冒犯,后有吕序被困偏僻小院,还差点被大火烧死。
能在柳府内如此大胆行事的,只有他们柳府的人,幕后元凶不用查也知道是谁,好一招连环计中计。
庆氏和白氏很快知道吕序出事,谢绝了柳府提供厢房的建议,直接带着吕序回府,临走前留下一句话:柳府须给吕府一个交待,否则公堂上见。
关上吕府大门,各房再不和也自家事,但对外……他们都护短。
回到吕府,上官守若给吕序诊过脉道:“好在只是被浓烟呛晕,休息一会儿,喝些解暑汤药便会苏醒。”
留下药方便走出外面,发现梵行还守在外面,走过去道:“好在你及时把她救出来,不然以她的体质,再晚些时候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梵行看一眼紧闭的房门:“你错了,不是我及时救了她,是她掐算得正正好。”
“你也别怪吕序,她也是迫不得已。”上官守若叹气道:“若不表明她当时的处境,陷害燕家小姐的罪名,就会栽到她的头上,朝局也会跟着受到影响。”
从表面上看是几个小辈之间的争斗,细细分析一番可就不简单。
真让柳家那人阴谋得逞,既阻止了燕国公府与张守备结亲,又把罪名嫁祸吕文相头上。
到时燕国公府讨要公道,吕序是独苗苗,吕相自然不肯交出,燕国公、张守备都会与文相交恶,两府自然而然会倾向柳相,形势会对当今皇上很不利。
是吕序一把火,粉碎了他们的阴谋。
但是……上官守若道:“柳昭然应该没有那么深的城府。”
梵行并不想过问朝政的事情:“我不关心这些,若是没什么事情,我先告辞。”
“你不等吕序醒吗?”上官守若打趣道:“你都救了她好几回了,若换成寻常女子,怕是要以身相许。”
“我福薄,无福消受此艳福。”梵行起身看一眼吕序的房门,叹气道:“论救她的次数,无人能比过你,再则有你的医术有,能保她平安无虞。”
“职责所在?”
上官守若赶紧找借口推托,笑话,娶吕序等于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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