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言的常嬷嬷,这才开口:“如何?”
主事婆子弯身,在常嬷嬷耳边小声禀道:
“属实,全在不便露与人看的地方,有掸子抽打的伤痕也有针扎的痕迹。”
都是内宅心思阴暗的磋磨最常见的手段。
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不是妻妾之间的争斗,而是一个小庶女对下人的欺凌。
常嬷嬷变了脸色,再看向陆芊芊时目光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大小姐换掉这里原来的下人,是明智的做法,瞧瞧都教出什么来了。”
陆天尧惭愧得抬不起头。
刚才婆子的声音不大,但这厅上就这么大,他自然也听见了。
“那都是她们欺我在先,我是自保。”陆芊芊嘴硬地辩解着。
反正她就一口咬定是下人先欺她、她自保在后。
别的事儿也没证据。
看她小小年纪如此心思狡诈,诬赖别人毫不心虚,周管家气红了脸,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毕竟是庶小姐,话已说完,家主还没表态,他身为管家岂能与庶小姐攀扯这些?
月华轩的那婆子原本已被林嬷嬷搀扶了起来,此时也气得直哆嗦,情绪有些激动却只能忍耐着。
过往伯府就没发生过这种欺压下人的事情,她们也没经验应对此时的情况。
林嬷嬷也不作声,与常嬷嬷坐在一处相对无言。
只是眉头皆是蹙着,泄露了她们此时的心情。
陆天尧将手中的册子重点翻看了陆芊芊的记录,放在桌上时目光闪烁着寒意。
“常嬷嬷,有劳回去禀明母亲,对这顽劣的庶女,年内不宜送出府。”
“我也不敢惊动夫人那边,夫人近日病刚好些。”
“想将这庶女先送去素心堂,请常嬷嬷教她些规矩、道理,待年后开春了再送去水云庵吧。”
“就这样送过去,我还怕她在水云庵惹事,伯府越发没脸了。”
陆天尧着实寒了心,语气有些沉重。
“这里的丫环婆子也不用带过去了。”
“素心堂那边的丫环婆子也不用伺候她,让她自食其力,莫再惯着了。”
“禁足令依然有效,从今天起禁足在素心堂,若再犯错只管请家法。”
陆天尧看着变了脸色的陆芊芊,心里一阵难受。
现在知道怕了?
刚才坚持咬定周管家和林嬷嬷都在欺负她的那股狠劲儿,哪儿去了?
周管家是长辈留下来的人,就算是他平日里也客气三分。
林嬷嬷是夫人的奶娘,作为陪房来到伯府,就算是他平日里也要礼让。
一个庶女,连嫡母跟前的长辈都敢攀咬,这是不顾一切口不择言也要搏一条出路吗。
“芊芊啊,你真是令为父寒心,不过是月余没让你出门罢了,你就这么不知进退。”
“攀扯了嫡姐又攀扯管家和嫡母身边的嬷嬷,冤枉身边下人更是张口就来。”
“在你心里,又把为父当什么?”陆天尧一脸失望。
“即刻起,去素心堂学规矩,若还教得下,就还是伯府二小姐。”
“若你仍是冥顽不灵,以后就在水云庵思过,也别想着再见你姨娘了。”
“伯府从此就当没你这二小姐!”
陆天尧说完,起身就往外走了。
没人看见,他眼眶已微微泛红,心头酸涩难受。
他在严寒恶劣的天气出门办事,回来以为能见着和睦的温情。
能见着知错的孩子向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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