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人在哪里,岑瑱绪也就宽了心。
现下她人不在,他仔细打量起她这间屋子。
一间小屋,布置得倒是典雅。
放眼一看,便看到桌上放着的那面古琴。
不好的思绪登时涌起,一下子想起那晚的事,连带着脾气都上了脸,重重哼了一声。
却在桌子边坐下了。
方才在书房,他也不是有意要晾着她,只是见过了庄大学士,外头又来报,李大学士已往这处来,少不得又要费些时辰。
便让王德怀叫了她回去。
哪晓得就这片刻的功夫,太孙嫔也赶了来。
不知晓她是不是误会了,还以为,他是要见太孙嫔才赶了她走。
就她那副爱妒的性子,心里不知道要怎样生气。
遂以他问王德怀,她送来的是什么汤。
王德怀竟答:“苏承徽以为您不爱享用,又拿了回去。奴婢也不知道娘娘送的是什么羹汤。”
岑瑱绪只觉得窝火。
恼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骂王德怀。
“你个没眼力见的东西,好歹将羹汤留下。”
最后吃了太孙嫔送来的莲子羹汤,心里的火才去了些。
那边,他快速应付了太孙嫔和已经来的李大学士,往常一个时辰要说的东西,今日,他半个时辰就说完。
待这些都弄完,在书房坐了片刻,心里很不是滋味,饶了道,走了老远的路,也顾不得天气炎热,到底还是来了她这间小院。
路上,是越走越气。
她当真是在跟他耍小脾气,旁人的住处都离得他十分近,唯独她这间,远的都快赶得上他去觐见他母妃的路程。
好不容易来了地方,还没歇口脚,宫人又道,她们家主子去了湖上。
可不就是把他晾在了一边。
思绪烦乱间,岑瑱绪手覆上那面小琴。
若说琴技,他才是个中高手。
只是幼时,皇爷爷紧着他的学业,不爱他盘弄这些。
便有好些年,他都不碰这种东西。
现下摸到琴,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怀。
就着这面琴,他拨起琴弦来。
一首大气磅礴的凤求凰奔腾而出。
船上。
苏文嫣终于够到那面莲花,才将将将它采到,忽然,就闻得从自己的小院里传出一阵琴音。
谁在动她的琴。
初听,只觉得那琴音婉转,再听,却又听出了不一般的味道。
同样的曲赋,究竟是何人能弹的如此荡气回肠。
一瞬,她抬高了头。
用莲花挡住了半边毒辣的日头,有如灵光入脑,霎时明白什么。
可算知道这位小太孙在气恼什么。
原来是知晓了她那夜与人和曲。
“快,掉转船头,即刻回去。”
银环撑着竹竿:“主子,不采了?”
“这些,够了——啊——”
因为性急,她一个没站稳,身形趔趄了一下,人扑腾跌入了水中。
惊得银环大喊。
“主子,承徽!”
屋里,岑瑱绪一首凤求凰弹的正可歌可泣,王德怀比着调子,默默欣赏着,湖上那里,忽传来一阵阵高呼。
“不好了,快来人啊,娘娘落水了!”
苏文嫣呛了两大口水,直觉有人压着她的胸腔,逼着她往外吐水。
两口水吐出来,她也就睁开了眼。
一睁眼,发现不光自己像是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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