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嫣不知晓他这话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即便听得懂也当作听不懂。
“妾才不要学这些规矩,妾只想陪在殿下身边,殿下你自己数数,你有多久没来妾屋里了。”
“也就一个多月,哪里久了。”
原来他心里有数。
苏文嫣在他怀里轻哼了一声。
“我还以为殿下已经厌了妾身。”
岑瑱绪将毛毡往她身上盖了盖,免得她吹到风,动作细致。
“你个没良心的,枉费孤一番苦心。孤不去找你,你便能在母妃那里多说得上话,既是能说得上话,才能跟着太孙嫔学些差事。你也不想想,那日牌面,孤喂了你多少张牌。”
他还有脸说。
她都快闹成了个红脸。
还有他那样喂牌的,好在太子妃没追究。
翻过身去,苏文嫣面朝向他,双手按在他腰间,将他抱住。
“殿下,忙过了这遭,妾想求个恩典。”
她不轻易求恩典,一求必是个大的。
他等着她说大。
不想,她只道,她想见她那个在学堂读书的小弟一眼。
这样的恩典,没道理不应,岑瑱绪一口便准了。
苏文嫣很是高兴,主动亲了亲他的下颚。
被他按住手:“别胡闹,当心今夜不叫你睡。”
苏文嫣便不敢动了,又翻过了身去,继续看起天上的星星。
岑瑱绪慢慢盘弄着她的头发,细细问她话:“先前不高兴,就是因为这个?想家了?”
他是在问她方才入院时,她为何会满面愁容。
她只好答。
“自是,臣妾入宫也有半个年头了,肚子里始终没有动静,臣妾心里急,只怕,家里更急。”
“嗯?”
岑瑱绪将人又拨了过来,认认真真看她这张脸。
而后吻了吻她的眉眼,动作很是温柔。
“孤倒是想给你个儿子,这肚子始终没有动静,莫不是有什么弱症,明日唤太医来看看。”
能为太孙生下第一个孩子,那便是长子长孙。
这份殊荣,她岂会不想要。
“殿下,那烦你再辛苦些,今夜,我们不睡了吧……”
岑瑱绪深邃的眉眼一下子撑开,片晌后,失笑出声。
“你果然是个没良心的家伙,孤已经有三日不曾睡了,坏东西。”
翌日,岑瑱绪果然派了太医来给她瞧身体。
身体并无大样,只给开了补气凝神的方子,还有养胎药,她需得照着汤药每日喝个两碗。
苏文嫣从前最怕苦,最怕吃药,到头来,还是逃不掉要吃药。
到了下午,暖香阁外终于有了动静。
是太孙给的恩典,准许在学堂读书的苏安怀进宫来看她。
再见,苏安怀抱着她的大腿又哭了起来。
还是那些话,说他在学堂如何如何惨,功课如何如何多。
苏文嫣只等他嚎完,才开始问他正事。
玉碎已经屏退了屋里伺候的人去了外间,有什么话,苏文嫣现在好对苏安怀直接说。
问过家里的状况,她便将自己写的信交给了他。
“你带回去给若怀,他看了便明白了,这几日正是时候,让他随着商船一道南下吧。”
“二哥要去南边经商啊,好生羡慕啊,我也想去。”
苏文嫣敲了他一板栗。
“你就在京里好好读书。此外,你让若怀再替我去打听一些事,去打听打听韩国舅家的小辈,都是靠什么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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