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她是毒蝎心肠。”
贺元凌没有指名道姓,他们俩都知道是骂的谁。
子女婚事虽说是父母之命,但魏县丞忙于政务,决定了之后自然是交给魏夫人来做。
所以,明明他们家已经回绝了,可魏尧竟然还不知。
是魏县丞没与魏夫人说明?还是魏夫人不告知魏尧?
媒人去回话,魏县丞能不知?
或着,魏夫人胆敢连魏县丞也一并隐瞒?
按照魏县丞钻营的性子,贺家的回绝即便是让他心中不顺,但也绝对不会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也更不会做任何纠缠,只会再寻比贺家更好的人家结亲。
沈华柔不愿以最坏的心思去揣测人,但现在是关乎到自家人身上,她不得不往最坏出去想。
她写好了信,又吹吹让它晾干,这才想起来贺元凌骂过之后就没有再出声。
这可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抬头看去,却见他神色几变。
眼神狠厉,薄唇也紧紧抿着。
“怎么了?”
“你说我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结果了魏尧,是不是更稳当?”
沈华柔能从他眼里看出杀意来,他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
“为 别人如何看他贺元凌都无所谓,只要她愿意相信他。
他肯定能做到,成为能护佑她的坚实羽翼。
墨干了后贺元凌让贺争赶着去沈家送信,沈伯荣看了信立马叫了弟弟来见。
又细细的问了今天在街上发生的事,确认在书院里并没有闲言传出,这才琢磨要如何做才能不伤及双方的颜面又合适。
他们沈家与贺家是姻亲,贺家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沈家也少不了要被牵连。
若是事态严重了,别说家中的儿女不好嫁娶,便是已经出嫁的姑娘在婆家也要被人踩上一头。
想了想,又让三弟往蒋家去一趟。
“你把这事儿与妹夫提了,他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他们几家早成一体,真出了事来,蒋家面上也无光。
沈伯庆秉性直率,在行事上并没有大哥圆滑老练,得知这事他是想直接去魏家要说话,何必弄这些麻烦事。
沈伯容作为大哥,却要为家族考量更多,有些事不是他想如何便能如何。
叹了一声,还是道:“谁家不要个脸面?就是他魏县丞不要这份面了,咱们也还要。”
大哥都这样说了,孩儿不在做了何事,惹得父亲如此动怒?”
他并未联想到一切皆因他今日诚心的一句话,更不明白他究竟是做了何等错事,能让父亲这般动怒。
魏县丞气得胸口不断起伏,指着跪倒在地的小儿子训斥,“你还有脸问,你今日在外都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
闻言魏尧心里咯噔一声,大致明白了父亲是为何这般生气。
可是他心中也觉委屈的,他哪知道贺家已经回绝了。
正要开口解释,就听到母亲的声音。
“老爷作何生这般大的气,尧哥儿身子弱哪能受得了,快让尧哥儿起来回话吧。”
说着她人就进了厅来,还快走几步到魏尧跟前来要扶他起来。
魏县丞重重哼一声,指着魏尧不许夫人扶,“让他跪着,什么事?你让他自己说。”
魏尧不敢让母亲扶自己,又更将身子俯得更低,都要贴到地砖上了,这才一五一十的将事说了。
他也委屈也后悔,若是知道贺家已经回绝了婚事,他定然不会说那些话的。
可母亲却告诉他,让他安心等着,一切有父母亲为他操持。
“老爷莫要怪罪尧人,这才说了那话。
若不是贺家拒了婚,我又不忍伤他的心,今日之事又何尝不是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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