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伸进荷包中。
当她摸到荷包底时,神情明显怔愣一下。
而后快速将纸团抓了出来。
这时,众秀女开始报号了。
“我是六号。”
“我三号。”
“二号。”
“我的是八号。”
“九号。”
“啊,我们的再一起,她四号,我五号。”
长相平庸的秀女紧紧咬着唇,她没有抓阄,但是所有人都抓完了,剩下最后一个号码肯定是她的。
现在二、三、四、五、六、八、九号都有人了。
就剩下七号,和扎了针的一号。
长相平庸的秀女,倏然看向身体羸弱的秀女。
现在只剩下身体羸弱的秀女没有报号了。
身体羸弱的秀女抬眸深深看了眼季婈,缓缓摊开手中的纸团——七号。
长相平庸的秀女瞳孔一缩,心倏然乱了。
只剩下扎了针的一号床铺没有被人抽中!
季婈看着对方的脸色,瞬息变老变去,有意思极了。
她本来就没有写一号床位,故意让其他人都抽走八个号码,所以这个一号百分百落在长相普通的秀女身上。
谁让她嫌疑最大呢?
“不行,我不要一号,我跟你换!”长相平庸的秀女目光凌厉的看着季婈。
季婈歪了歪头:“可是十号床湿了呀。”
“没关系。”长相平庸的秀女咬牙切齿。
季婈状做困惑不解,问:“你好像十分不喜欢一号床?为什么?”
其他秀女也疑惑的看过来。
长相平庸的秀女眸色闪了闪,蛮不讲理:“我不喜欢就不喜欢,你赶紧跟我换。”
季婈点点头,在长相平庸的秀女刚松口气时,直接大步朝外走去。
她这反常的举动,让众秀女一阵纳闷。
不知道季婈为何说着说着就走了?
季婈出了寝室,直奔万嬷嬷所休息的屋子。
万嬷嬷正在纳鞋底,看到季婈突然跑来,脸瞬间板了起来,沉声问。
“不好好休息,跑来作甚,还有明日礼仪加训半个时辰。”
季婈吐吐舌头,知道万嬷嬷最讲究规矩,看不惯她走没走相。
不过今天这事,还真的只能找最重规矩的万嬷嬷。
也因为万嬷嬷最重规矩,她相信这个院子里其他嬷嬷可能是帮凶,但万嬷嬷肯定不是。
只要能将害她的人揪出来,加训半个时辰的惩罚,她认了。
免得什么时候,那人再对她出手。
季婈眨眨眼,努力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朝万嬷嬷开口。
“万嬷嬷,刚才我们屋子分床抓阄,有个姑娘抓到了一号床,却怎么都不愿意要一号床。”
万嬷嬷闻言拧了拧眉。
她最讨厌没规矩的人,无规矩不成方圆,从小事上就能看人品。
既然大家都同意抓阄了,哪有临时反悔的?
万嬷嬷虽然看出来季婈是拿她当木仓使,但是破坏规矩的人,更可恶!
“走吧,老奴随你去看看。”万嬷嬷淡淡看了眼季婈,最后补充一句:“明天加训一个时辰。”
季婈神色一僵。
万嬷嬷走在前面,不用季婈领路,便能自己找到季婈所在的寝室。
季婈看着一点犹豫都没有的万嬷嬷,心底赞叹,果然宫里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她们刚分房间不久,万嬷嬷便已知道她们分属哪个房间了。
季婈和万嬷嬷回到寝室时,看到一众秀女已经开始就寝了。
那个长相平庸的秀女,果然一点也不嫌十号床是否湿了,已经去占了十号床。
一众秀女看到季婈带着万嬷嬷回来,神情皆愣了愣,纷纷起身站好。
万嬷嬷视线落在一号床上。
她也好奇,为何有人会那么排斥一号床?
这些秀女的铺盖,都是统一配置的。
没有什么好赖之分。
万嬷嬷走到一号床边,弯下腰,手轻轻掸了掸褥子。
却不想,手刚落下,便被刺了一下。
她蹙起眉,抬起手,看着冒血的指尖,原本就板着的脸,拉得更长了。
万嬷嬷黑着脸将一号床榻上,枕头、褥子、被子,都全抖了一遍。
很快,一根根亮白的绣花针,出现在众人面前。
万嬷嬷将刺穿被褥枕头的绣花针起出,叮叮当当丢在地面上。
而后,她抬眸戾声问:“谁干的?”
没有人回答。
这种事谁敢认?
万嬷嬷见没有人认,骤然冷笑,这种铺盖中藏针的阴损招数,在宫中常见。
只是让她生气的是,这个院中有嬷嬷和某个秀女联手搞事。
在别的院子她不管,但她的院子就不行!
没有规矩的东西,岂不乱套了?
万嬷嬷沉着脸,冷声问:“是谁抽到这张床,又不愿意要的?”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秀女转头不约而同,看向长相平庸的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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