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婈看到蓝衣立刻想到辛子行,蓝衣可是贴身伺候辛子行的小厮。
蓝衣在,辛子行肯定也在。
可天色未全亮,辛子行这么勤快?
蓝衣看到季婈清晨出现,同样惊愕。
他知道季婈前几天回了青芦村,如今一大早赶到,岂不是连夜赶路?
“季姑娘,出什么事了吗?”蓝衣忧心的问。
季婈摆摆手:“没啥大事,我找辛子行,他怎么这么早来冰厂?”
蓝衣见季婈神情镇定,提起的心放了下来,转而看向季婈的神色复杂。
“公子不是这么早来冰厂,而是三天没回去了!!!”
季婈皱眉:“什么情况?”不会还有人来找事吧?
蓝衣露出既兴奋又痛苦的神色,感叹。
“姑娘知道冰厂生意有多好么?”
他也不等季婈猜,自顾自继续说。
“从开业到现在,冰厂就没关过门,白天散户来买冰,晚上大户来买冰。”
季婈之前看到冰厂前。排着长龙队伍,猜想冰厂生意应该不错。
却没想到,生意能火爆到如此地步!
搞个冰厂,还二十四小时营业了?!
她不想想,治化怎么说都是府城,有钱人海去了,降暑气的冰,又是消耗品。
现在官府都拿不出藏冰来,天气酷热难忍,生意不火爆才怪!
季婈心情舒畅,冰厂生意好,说明她的钱兜子又能鼓起来。
这是好事!
她问:“最近有人找事吗?”
蓝衣闻言,嘿嘿一笑。
“想找事的人多去了,这么一家日进斗金的营生,谁不想分一杯羹?”
说罢,蓝衣脸上露出崇拜。
“不过那些人有贼心没贼胆,前几天冰厂门前血流成河的画面,震慑着他们呢!”
蓝衣一想起当时来收尾善后时,看到的场景,看向季婈的眼,多了些敬畏。
他贴心的领着季婈,往辛子行所在的书房走去。
还没进书房,季婈便听到屋内传来,几道密集的算盘敲击声。
屋内几位老账房,正埋头清算账目。
蓝衣站在门外喊了声“公子”,辛子行从账本中,抬起首来。
他看到蓝衣身边,一抹倩影,顿时眼睛一亮。
辛子行快步走出来,领着季婈往隔间茶室。
蓝衣准备去泡茶,季婈连忙拦住:“不用了,我跟你公子说几句话就走。”
说罢,季婈没跟辛子行拐外抹角,开门见山道。
“我这次过来跟你支些银子,急用。”
辛子行嘴角忍不住笑意。
好像季婈什么时候,都很缺银子。
季婈在冰厂里占了一半的花红,季婈要支取银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冰厂连日来,赚得盆满钵满,辛子行底气十足。
“我当什么事呢,要多少你说。”他豪气的开口。
季婈想了想,这几天查到的,柴府囤粮数目……
她想了想,给辛子行比了一根手指头。
“一千两?行,我给你拿。”辛子行眉头都不皱一下。
季婈干咳一声,心底觉得自己支银子,有些不好意思。
可事情迫在眉睫……
辛子行看季婈,依旧没动的一根手指头,讶异的问:“一万两?”
“十万。”季婈说。
‘啥——?’
辛子行的嗓音像被掐住的尖叫鸡,惊得隔壁几个老账房手下的,算盘珠子都打错了好几个。
得,这本账册又得重算一遍……
辛子行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子,小心翼翼窥探了眼季婈脸上的神色。
他怀疑账房是不是出了内鬼?
不然季婈怎么知道,这几天刚好入账十万两?
不过这其中的银钱,有部分是一些大户人家,预定一年的冰钱。
辛子行的手按在抽疼的心上,用最后的倔强问。
“你能告诉我,拿这么多银子做什么吗?”
季婈眉头微挑。
她报十万两,有点虚高,不过看辛子行这么问……
看来这几天冰厂已经,入账超过十万两了?
季婈抿了抿唇,叹息着实话实说:“救命,救很多人的命。”
辛子行惊讶的看了眼季婈,肃着脸,眼底透着认真。
他犹豫一瞬,商量道:“先给你拿九万成吗?”
季婈蹙着眉想了想,问辛子行。
“你知道安徐州的柴知州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安徐州柴知州?
辛子行纳闷季婈的思维跳跃太快,不是说支银子吗?怎么一下子蹦到安徐州去?
他想起曾从好友骆金州,那里听到的消息。
“柴知州白身出身,有点才气,善于钻营,不然一介白身做不到知州的位置,贪财。”
“哦?”
季婈挑眉。
辛子行点头:“骆金州说他们想要在安徐州做买卖,每年都要上供,不然柴知州总有办法整你,散尽家财都是轻的。”
“啧!”
季婈咋舌。
她蹙眉想了想,觉得九万两给一个贪官,太多了……
“你给我五万两吧。”
辛子行:???
怎么说了一下柴知州贪财,季婈要的银子就能砍掉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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