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喊出季婈的名字,岂不是让这些衙役听到,岂不是害了季婈?
他暗暗攥紧了拳头,沉声对围在周围,身形狼狈的毕家人道。
“我们走!”
毕家人皆愤怒的看着衙役,不甘的跟着毕五,互相搀扶着离开。
众衙役看着离开的毕家人,眼底狠辣。
其中一人来到满脸横肉的衙役面前,低声问。
“厉老大,我们就这样放走他们?”
厉老大捂着受伤的脚踝,忍得脸上横肉直抖。
他忌惮地看了一眼,季婈所在的马车,咬牙切齿。
“王八羔子,马车上的人帮了毕五,他们肯定有关系,去查!”
“那咱们查到后,要不要……”他对厉老大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厉老大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自己肿个馒头一样的脚踝,低吼。
“你眼瞎啊,这是高手!先探底!”
一间冷清的二进宅院。
季婈环视了一眼落魄的毕家人,再看向毕五,问。
“发生了什么事?”
毕五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我爹出事了,你怎么来治化了?没事你今天赶紧走吧,那些衙役不好对付。”
季婈蹙了蹙眉,指了指同样愁眉苦脸的辛子行:“你来说。”
辛子行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季婈聪慧,可就算季婈脑子再好用,也不可能跟皇权做对啊!
胳膊哪拧得过大腿?
只是季婈刚才帮了他们,要是不跟季婈说清楚的话,季婈不赶紧离开就晚了!
辛子行看看表哥毕五,看到表哥朝他点点头后,辛子行小声开口。
他唯恐声音过大,让老太君听到再伤心一次。
“我舅父护送国舅爷入京后,皇上以谋害皇亲的罪名,被下了大狱。”
季婈心底一沉。
从她见到毕家,在府衙前被驱赶,就知道毕家出事了。
可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谋害皇亲?!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罪名!
“那些衙役?”
季婈询问,以前跟毕五去解救矿工时,跟去的几个衙役,她见过,人品还可以。
辛子行无奈的叹息。
“代理知府来得措不及防,并把以前那些衙役,解散了……”
季婈微微垂下眼帘,可不措不及防呗。
看看毕家女眷,身上的衣裳,没有一件整洁。
毕家女眷行为举止,礼仪规范皆讲究,就算再落魄,清洁肯定不会马虎。
可现在每个人身上,都穿脏衣,肯定没了换洗衣裳,才迫不得已如此狼狈。
再看小院破败的,糊在窗户上的纸,漏着风,蛀了一半的木门被风一吹,吱哇吱哇响。
恐怕毕家,已经落入穷困潦倒的阶段!
“季婈,我可能不能帮你什么了,抱歉啊。”
毕五打起精神,对季婈歉意的开口。
季婈双唇翕动,她这次来治化,本是奇怪毕五好久,没派人去青芦村取番茄酱。
再者,她想跟毕五谈谈,冰的买卖。
想着摘星楼推出各种冰饮,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一定会赚得盆满钵满。
哪知毕知府会出事?
季婈蹙蹙眉,问毕五。
“我刚才路过摘星楼,听小二说换了东家?”
毕五笑容苦涩。
“我爹那边需要打理,可是所有钱财都搭进去,也没能捞出来。”
季婈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想了一会,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她现在钱财上,统共才一百多两银子,就算全给毕五,也砸不出水花。
权势更连边都沾不上。
想帮毕五也无能为力啊!
制冰这一条财路,想要选合作伙伴的话……
季婈叹息,理智上不能选,现在已经自顾不暇的毕家。
现在想给毕家落井下石的人,数不胜数。
她再莽撞的一头扎进去,只会被毕家拖下泥沼!
犹豫半天,下不了决定的季婈,吁出一口气,转移话题。
“对了,我那便宜徒弟呢?”
因毕知府要护送林景上京,缺了个随行郎中,刚开始毕知府意属,医术高超的季婈同行。
可季婈懒得伺候林景,谷义平便自荐着去了。
季婈想着徒弟去繁华的京都,见见世面,探探路也好。
她给了谷义平一些,防身和救命的药,便打发谷义平跟着毕知府上路了。
哪里知道现在出了事,又联系不上。
毕五闻言,歉意的开口。
“我爹出事后,令徒也下落不明了。”
季婈松了一口气,下落不明总好过,一起下大狱的好。
挤挤攘攘的街道上,一家圣手回春医馆门前。
身着破衣烂衫的谷义平,揉了揉饿得饥肠辘辘的肚子,艰难挤进拥堵的人流中,疑惑的问。
“发生什么事啦?人这么多,是施粥吗?”
路人一看乞丐装扮的谷义平,顿时捂起鼻子,用袖头扇风,嫌弃的躲开。
“走走走,你一个臭要饭的,来圣手回春医馆,凑什么热闹?”
原来是医馆啊!
谷义平瘦了两圈的娃娃脸,扬起大大的笑脸。
笑容无害又自豪!
“我也是郎中,我师父的医术超级厉害!”
路人闻言皆鄙视的,看了眼‘吹牛皮’的谷义平,冷嘲热讽。
“就你,还郎中?师父能有多厉害?有我们圣手葛老厉害吗?”
圣手葛老?
谷义平眼眶骤然红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圣手葛老。
圣手葛老是谁?师公他老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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