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水村的村民们一听,新县令要抓青芦村的人,顿时又惊又喜!
他们纷纷笑出声来。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青芦村民们看着,拿铁锁链,朝他们走来的官差,心中大骇!
“大人,斗殴不单单是我们青芦村呀,为什么不抓望水村的人,何况他们还绑架……”
“拒捕之人每人重打五十大板!”新县令淡淡开口,打断众人的话。
此刻,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新县令在故意针对青芦村人!
为什么民不与官斗?
是因为无论如何,民都斗不过官。
青芦村民们,心中苦涩。
谢老爹愧疚地看着众人,声音沙哑:“是我们谢家,对不住大家。”
“说什么呢!”白村长虎着脸:“望水村和青芦村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季婈叹息一声。
她心底清楚,新县令主要针对的人——是她!
蓝衣说新县令上任,皆因酸枣成宝树,致使赖县令那一系,喜剧的立功。
深究的话,这功还是她给出方子之后。
为了掩盖这个事实,新县令肯定要拿她开刀!
青芦村民们,确实被她牵连了……
她不能让大家被连累。
季婈想了想,深吸一口气,往前几步,走到众人面前,淡淡看向新县令。
她苍白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你有病。”
望水村的人,都看疯子一样看着季婈。
现在不应该是求情的时候吗?
这人疯了不成?
竟敢当面骂县令?!
新县令也没想到,季婈会如此大胆!
他眼神阴鸷。
“呵呵……”
新县令低低笑着,声音阴柔森冷可怖。
听到他笑声的人,皆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你真有病。”季婈声音平静,丝毫不怵,再次重复一句。
县令的脸上的笑,刹那间收起。
他的视线犹如毒蛇一般,黏在季婈脸上,薄唇微启:“你找死!”
所有人都认为,季婈要惨!
“我说大人有病,是指大人的身子有病,不信我可以证明给大人看。”
季婈缓缓开口。
县令嗤的一笑,懒得听季婈说话。
他的身子怎样,是不是有病,难道会不知道?
“师傅师傅——”
突然,听到季婈可能出事消息,的谷义平匆匆赶来,一阵风似的,冲到季婈面前。
他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季婈。
看到季婈露出外的肌肤上,多处淤青,顿时愤怒了。
“师傅,是哪个孙子打你?”
“让让。”蓦然,一个衙差手推谷义平。
谷义平一看官差正拿锁链,要锁季婈,顿时急得撞开那名官差。
“师傅,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他焦急的问。
季婈眸色闪了闪,叹息一声:“因为我说县令有病。”
谷义平愣了一下。
他回头看向新县令,骤然反应过来……
这个年纪,不到而立之年的人,就是新上任的县令?
顿时,谷义平露出悲悯的眼神。
“你这是什么眼神?”新县令皱起眉,凌厉的看瞪着谷义平。
谷义平愣了愣。
他惊讶的反问:“我师傅不是告诉你,你有病吗?”
新县令怒了!
一个两个都说他有病!
他怒极反笑。
“呵,好好好,今天你们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本官定治你们妖妄之言的罪名!”
在焱昌国,被定为妖妄之言罪名的人,下场凄惨。
曾有人因‘非毁朝廷,历诋官员’的罪名,满族株连。
人人对妖妄之言这个罪名,恐惧避讳!
谷义平脸色变了变,凑近季婈,小声的问:“师傅,他病得,真的很严重?”
季婈干咳一声,点点头。
谷义平顿时放心了。
他冷哼一声,抬高下巴,斜睨新县令。
“你知道我师傅是谁吗?她说你有病,那是在救你,你不但不感激,还要锁她?”
谷义平摇头叹息,用是不是傻子的眼神,看新县令。
季婈抿了抿唇,心叹谷义平神经,不是一般的大条。
没看到新县令的脸色,阴得快滴水了吗?
可谷义平看新县令,还一副不知感恩的模样,顿时气愤的大声问。
“你知道我师祖是谁吗?”
他顿了顿,轻哼。
“傅老!名扬天下的傅老!我师傅,可是他唯一的入室弟子!”
傅老?!
新县令的神色有些变化。
整个昌焱国,谁不知道圣手傅老?
可……
他皱起眉,眯眼打量季婈。
白胖的一个小姑娘,扎着两条大辫子,穿着一身灰扑扑,打着补丁的裙子,脚下一双破洞灰布鞋。
除了五官亮眼一些,其他的……怎么看,怎么都是村姑!
哪里像傅老的入室弟子???
他难以置信的问:“就她?也能得傅老青眼?”
一个衙役上前,低声禀告新县令。
“据查,傅老曾结庐青芦山六年,附近的人都知道。”
新县令瞳孔一缩。
他重新看向季婈的眸光,变得迟疑。
半响,新县令对欲锁季婈的衙役挥手。
衙役收回锁链,深深看了季婈一眼。
季婈在他们汾通县衙里,可是名人啊!
见她哪一次,她不是濒临绝境,又奇迹般的化险为夷?
他们衙役班里,还悄悄传一个小道消息。
前赖县令,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弄走的。
现在再看现任县令,似乎也与小姑娘不对付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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