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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我做些风湿去痛膏,回头刘大爷和大娘一起上谢家啊,我教你们怎么用膏药,我再开一副方子,先吃着。”
刘栓柱爹娘连连点头,认真记下。
季婈声音轻柔,安慰着:“你们这病是因为年轻时,常年泡在水里干活,导致体内湿气太重的缘故,能治好。”
刘栓柱一家人听得热泪盈眶,为了这病,家不像家,终于能治好了……
“谢冷生一百二十六两八百文。”
蓦然,老账房喊谢老爹的声音传来。
“哇!谢家的银子拔得头筹啊!”有人羡慕的惊呼。
白村长看着议论纷纷的村民们,干咳一声,在石头上磕了磕烟竿,肃着脸问。
“你们觉得谢家拿得多么?那是谢大谢二和季婈,鱼捞得多!”
他沉着脸,扫过众人的脸。
“你们不想想,方子还是季婈出的呢,要是谢家不愿意带大家,你们今天会有银子分?”
村民们纷纷禁声,不好意思的朝谢家道。
“对不起啊,我们就是随口一说,你们别多想,今天能领这么多银子,就跟白捡似的,大伙心底可感激你们呢!”
“就是,就是,有了这笔银子,可是给大家伙解决多少火烧眉头的事啊。”
“我今天就在这撂下话,以后谁要是敢跟谢家过不去,就来问问我张大同不同意!”
“我刘栓柱也是!”
“还有我!”
……
越来越多的人发声。
季婈缓缓勾唇,对着白村长感激地点头致谢。
她费心算计,求的是,谢家在青芦村的地位。
谢老爹入赘谢家,在青芦村彷如透明人存在。
顶门户的谢大憨厚木讷。
谢二脑子不灵光,比谢大还不如。
剩下的女眷皆包子性格,唯一脑子灵活的谢显华,常年不在家。
这一家子常年被人欺负和算计,不单单是自身的性格问题,还有独木难支的因数在。
季婈转身看向互相搀扶着,朝老账房的方向走去的谢大爷和谢大娘,嘴角缓缓勾起。
“谢谢。”不知何时,谢显华走到季婈身旁,与她并肩而立,看向高台。
“他们也是我的家人啊。”季婈扭头看向谢显华,杏眸笑意盈盈。
谢显华黝黑的眼睛,一亮!
他霍然看向季婈,她说家人……
他很想问‘季婈,你是不是改变主意,要做我一辈子最亲密的……家人?’
话到嘴边,看着季婈精致的侧颜,他又默默咽了回去。
这段时间谢显华想了很多,为什么季婈会不想嫁他?思来想去,他只想到一个问题。
他不够优秀!
季婈却正以一种令人心悸的速度,在蜕变着。
如蒙尘的珍珠,终于抚去灰,露出耀眼的光芒。
谢显华不得不重新考虑起毕五给他的提议……
去毕家做工,最后能混个管事当当?
他下意识的拧起了眉。
他的一辈子是能看到头的管事,季婈呢?
谢显华突然意识到,季婈能走出的人生路,或许更加的广阔……
“啪——”
蓦然,谢显华的脑袋被拍了一下。
他倏然回神,疑惑的看向拍他脑袋的谢大。
“想什么呢?娘喊你好几声了。”
“啊?”谢显华揉揉被拍疼的脑袋,问:“娘喊我什么事?”
谢大看谢显华拧着眉使劲揉头,后知后觉自己手劲大了,不好意思,憨憨的笑了。
“喊你过去商量,这笔银子怎么花啊,娘说要帮你赎身。”
谢显华怔了一下,赎身的银子可不少。
他匆匆走过去,问:“娘,你怎么想到给我赎身呢?我只要再做上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可以从钱家出来了。”
谢显华觉得花一大笔银子。赎两年时间不合算,极力劝着。
“我真想从钱家出来,也可以答应毕公子的条件啊,毕公子说只要愿意,他便替我赎身,去他那上工。 ”
谢大娘叹息。
“哎,做娘的还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你要是愿意,在毕公子问的时候,就一口应下了。”
谢大爷轻轻咳了几声,补充道。
“老三,这次咱家除了这一百二十两外,还有符书鸣那里还回来的八十两,我和你娘打算,留四十两给你姐姐做嫁妆……”
乔氏和包氏瞪大眼,两人倒抽一口气,异口同声:“嘶——四十两做嫁妆?”
她们的嫁妆不到二两银子……
谢显容看到两个嫂子的反应,心微顿,出声道。
“爹,你说显华就说显华,干嘛还扯上我呀,我没那么快嫁,银子先紧着家里用。”
季婈看气氛有些紧张,她想了想,干咳一声,开口。
“我有个意见,大家听听看好不好再说?”
若说,这个家,这两笔意外之财,谁最有支配权?
非季婈莫数!
她一开口,谢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她。
季婈摸了摸谢虎头的脑袋,看向众人。
“读书使人明智,读诗使人聪慧,演算使人精密,哲理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有修养,逻辑修辞使人善辩。”
她深吸一口气:“我们送大壮、虎头和谢显华去私塾吧?”
去私塾???
谢家人愣住。
谢显华更是茫然:“我都这把年纪了,为什么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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